“你能治好我娘亲的头痛?”小孩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婵儿,“那么多郎中都治不好的。而且你也不像郎中,你是个女的啊,又是个小孩……”
开始苏婵儿还笑眯眯地听着,到后来简直就是歧视嘛,虎起一张脸,“小孩!你妈没教过你人不可貌相吗!”看到小孩吓了一跳,苏婵儿叹了口气,“我可以试一试,我们打个赌,要是我能医好你娘……”也许是气那个小破孩说自己像小孩,“你就得答应我三个要求,而且不需耍赖!”
小孩一皱眉,“我叫陈叔宝,好,那我们就打这个赌,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月光下,两人击掌为誓,两人的手掌一大一小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四目相对,清脆的笑声惊起了林中酣睡的飞鸟。
晨曦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苏婵儿身上,她已然悍然入睡,身上是陈叔宝给她披上的外衣。向来这五六岁的孩子已然知道如何照顾人,简直令人不可思意。而苏婵儿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昨夜一晚上两人便摸着黑在这小树林青石寻觅着蜈蚣、沧澜珠。
所谓沧澜珠是神医的叫法,沧澜珠乃是夜晚石头中渗出的水珠,性阴而刚,可作药引。苏婵儿身上的神族神力被三神医尊已然点化而开,但爷爷已嘱咐过她不可冒进。彤儿一家给她一种亲人的感觉,但苏婵儿知道自己本非凡人,不知何时就可能给他们带来麻烦。
对于未来她的责任,只能听天由命,不过现在她得先填饱肚子。苏婵儿眺望着北方,那里不似这山水明秀,而是有辽阔的草原、苍茫的天空。她手紧握住脖子上戴的黑石坠。到了夜晚她能感觉到那里蕴藏的力量喷薄欲出,她已然得到了火魄、水魄,还差娲神留下的七彩石,那个叛逃出医神谷的大神后人不管是谁,都可能是她现在世上唯一的族人了。
“少主……少主……”有人在压低声音呼唤着,声音中透露出焦急,不过又有所忌惮不敢大声。
苏婵儿皱了皱眉,心思敏锐如她,知道这陈叔宝和那贵妇身上必然存在秘密,是以她昨夜才在本想掉头离去时顿住了脚步。她慢慢闭上了眼睛,现在她是真的不怕麻烦找上她,她怕的是没有麻烦,不过她也知道现在天下人皆有麻烦真会独独漏掉她呢?
果然,那来人看到眼前的情境就是一迟疑。少主竟然暧昧地躺在一个小姑娘的……胸上。苏婵儿自是不将这小破孩当回事,不过这孩子睡得也太憨了吧,口水都流了出来,哇呀呀!
陈叔宝第一次睡得如此沉,在苏婵儿身上有种让他分外心安的气息。虽然作为未来的接班人,他被培养得不轻易相信任何人,可是苏婵儿那种超然世外的纯净就像一泓清泉扫荡了他的心头的阴霾。
阿珠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算什么,他是负责少主到镇安一路上的安全,但是未想到这五六岁的小毛孩也搞这个。头上一堆黑线,他这如何向夫人交代啊,可是考虑到主人的吩咐,现在正是主上大业将成时期,便是陈家的子孙也不能成为大业的绊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