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已无大碍,陈道长,快放绳子下来,追我们上去。”我催动体内真气,大声说道。
陈道长闻言,回应道:“狄道兄稍等,我这就去取绳来。”
我展开神识,感知到崖顶上,杜诗音已经哭晕在地,知道自己儿子还活着,她干脆爬到了崖边上,伸长脖颈,朝着崖下眼巴巴的看着。
不一会儿,陈师道便取来一串粗壮的树藤,顺着崖壁丢了下来。
我把树藤捆在杜炎午的腰间,扯了一下绳子,上面的陈师道立刻会意,站在崖边双手挽着绳子,不一会儿,就把杜炎午就扯了上去。
我拔出崖壁上的虬龙刃,借力顺势向上纵跃,一把抓住前方的一棵松树的枝干,直往上纵出了二三十丈远近。
不几下,我已然跳上崖壁,稳稳的站在了陈师道三人身前。
杜诗音坐在地上,紧紧的搂着自己儿子的脑袋,神情恍惚,泪上涕泪纵横,头发纷乱,完全没有了杜家大小姐的气派。
不过,这个样子的杜诗音,让人看起来反而没有了过去那种令人遍体生寒的感觉,像极了一位贤妻良母。
陈师道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拱手道:“狄道兄,多谢了。”
我摆摆手,说道:“救死扶伤,医者本份,我方才已经查过了,他不过是胸前被树枝撞了一下,气血阻滞,在胸口胃宛穴揉捏片刻,自当醒转。”
“多谢了。”陈师道闻言,又拱了拱手,方才蹲了下来,从杜诗音怀中,将那少年扶正平躺,解开胸前钮扣,把手伸了进去。
我能够感知到,他手掌上的隐隐紫气,陈师道不惜以自身元气救自己徒弟,果然爱徒心切。
元气的纯度,是真气的数十倍,需要。
法理不外乎人情,多给这对患难母子两三天时间,也翻不了船。
见我一人离开,陈师道慌忙追了上来,与我并肩而行。
“狄道兄,陈某看得出,你是个热血男儿,重情义,轻生死,你若不弃,我陈某倒想认你作个兄弟。”陈师道热情的说道。
我顿时愣住了,在山道上停下脚步,向后看了一眼杜诗音母子,调侃道:“陈兄就不怕,再遇上一个像杜天恒那样的结拜兄弟吗?”
“哈哈哈哈,我陈某一生,行事坦荡,高兴便结拜,不高兴兄弟也可拔刀相向,人活一世,但求无愧我心,哪里管得了他人。打眼了,让狄道兄笑话。”陈师道爽朗大笑。
“陈兄还是道兄道兄的叫,未免太过生份,我这个当兄弟的可是要生气的。”我迈开腿,直往山脚下行去。
身后,陈师道喜上眉梢,大声叫道:“这么说,狄兄你是答应了?你先别走,咱们这就回山,杀鸡设酒,歃血为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