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萧洋的精力全花在良仪、千兰、静曼身上,雨墨虽深明大义,心中也难免会有失落。
她常站在宫门前,抬头仰望天空飞过的小鸟,羡慕它们的自由,又时常想起在镜花庵的日子,虽清苦,却自在逍遥。
良仪生了个公子,后脚千兰生了个千金,宫里上下喜气洋洋,傲芙甚至打算着,将他们的出生日期折中一下,一起热热闹闹地办个百日宴。
日子临近,整个后宫的人都在为此忙碌,小玉对雨墨道“殿下已经很久没来兰蕙宫了,百日宴那天,主子可得打扮得漂亮点!主子既不能为殿下生孩子,就得靠外表来吸引殿下了。”
雨墨听了,不置可否,暗忖,自己又能年轻几时?只怕最终还是留不住萧洋的心,在这宫里无立锥之地,不过,小玉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既然已入宫,就该为了自己的幸福,争取一下。
于是,任由小玉张罗,穿什么样的衣服,戴什么样的头饰,化什么样的妆。
百日宴的前一天,萧洋来到兰蕙宫,雨墨兴高采烈地迎上去,以为他定是要与自己讲宴会上须注意的地方,不料,萧洋却道“明日的宴会,你就别参加了,孩子们太幼小,万一有个闪失,恐追悔莫及。”
雨墨听了,心“突”地往下一沉,脸上却仍挤出笑意,不让萧洋看到她的失望。
一旁的小玉却着急道“殿下,不会有事的,有我在,我一定会万分小心,主子用过的碗筷,我都会单独收走处理掉的。”
萧洋回头道“话是这么说,但毕竟有风险,那么多的人,还有幼婴,我不能冒风险。”又转向雨墨道,“雨墨一定不会介意的,对吧?”
雨墨强颜欢笑道“当然。”
说完这几句话,萧洋就匆匆走了。
小玉本来已在为雨墨挑选衣服,此刻,也沮丧地不知如何是好。
雨墨道“把那些衣服都收起来吧。”
小玉方道“殿下也真是,我和小凡等人,整日与主子吃在一起、住在一起,也没发生什么事,怎么去参加个百日宴,就一定会出事!?”
雨墨听了,眼中泛起泪花,丢下一句“你别说了”,转身进了内室。
她忍不住垂泪,心想,自己还有什么理由,留在宫里呢?
之前,就算无法与他有肌肤之亲,至少,她还可以陪他聊天、下棋,为他抚琴,可自从其他妃子有了身孕,他几乎就不来兰蕙宫了,自己实在是没能力抓住他的心。
与其受这样的煎熬,倒不如趁早离开得好。
主意拿定,次日晚间,宫内的人欢聚一起,替两位婴儿庆祝,雨墨支开小玉等人,独自出了兰蕙宫,一路顺利来到宫门口,却被守门的卫士拦下。
雨墨道“我是东宫的侧妃雨墨,现在有事要出去。”
卫士只听说东宫有位叫雨墨的侧妃,一年到头都穿着白色花瓣衣裙,却不曾见过,借着昏暗的灯光,果见她白衣翩翩,忙一边打开宫门,一边殷勤道“天色已晚,娘娘路上可要小心些。”
雨墨出了宫,方想要到哪里去——
萧洋发现自己不见了,肯定会来寻找,而他首先要去的地方,肯定是镜花庵,所以,镜花庵是不能回去了。
在镜花庵不远处,有一座废弃的小庙,小的时候,她常去那里玩,只要略收拾收拾,便可住人,自己再在后山开垦一片荒地,生活应该不成问题。
想到这里,她便直奔那座小庙而来。
次日一早,小玉准备服侍雨墨梳洗,却发现她迟迟不起床,自己也不便去打扰,只得在外屋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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