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婵儿笑了,笑得如刚刚绽放的玉兰花,“呵,原来你一直当这件事是件玩笑?那你还抓我来干什么?”
詹祺祥道:“我只是不忍心看我师弟犯这么大的错。他太爱玩,甚至玩的太过火了。这次竟玩到皇权上来了,尽管陨星只是一个族群,但是这件事也不是闹着玩的。他那个人脾气太倔,劝不来的,只好出此下策。如有冒犯到苏姑娘的地方,还请见谅。”
苏婵儿听了这话,盯着看了詹祺祥一会儿,然后欠了欠身子,“没事的,詹公子不必如此。”
詹祺祥道:“那是我师弟赎你出来的了?”
苏婵儿一直微笑着,顿了顿,“呃,是。”
詹祺祥道:“那你现在去哪?”
苏婵儿道:“你要去哪?”
詹祺祥道:“我自有我的事,不能让你冒险,你说,你要去哪?我送你去。”
苏婵儿道:“可是你说过要我跟你走的。”
詹祺祥道:“我要去大漠救人,带着你很不方便。还是把你安置下来吧。”
苏婵儿道:“哦?原来詹公子是嫌婵儿麻烦啊。那就送到这里好了,婵儿……”
詹祺祥道:“哎,苏姑娘,你别误会,在下绝无此意。”
苏婵儿道:“没关系的,我在附近有亲戚的,我可以去找他们的。”
詹祺祥道:“那再好没有了,我好歹把你送出这片林子。”
苏婵儿道:“多谢詹公子。”
苏婵儿从来没有觉得如此绝望过,她脸上的笑意丝毫没有减淡,但是心里冷如寒冬里哆嗦的荆棘。
还是一样地坐在马上,苏婵儿很小心地注意着保持距离,不一会就到了林子的尽头。
苏婵儿道:“好了詹公子,我到了。”
詹祺祥道:“苏姑娘一路小心。”
苏婵儿道:“恩。”然后很客气地笑了笑。
詹祺祥做了一揖,便策鞭离开了。
苏婵儿看着他的背影,泪苏便不自禁流了下来。
苏婵儿伫立在夜晚的冷风中,脸上的笑神秘而又诡异,“詹——锦——轩!”
接着,只听见风中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她身后的一排香樟便纷纷倒下。
她向着城里走去,心想,现在城门怕是早已关了,自己也许久没有没有吃东西了,今夜只有在城外的小铺子上吃点东西,再想办法找个住宿的地方了。
大城小城其实都差不多,尤其是晚上,城门外靠着几个乞丐,偶有几个子孙不孝的老夫妻摆着小摊,做着点馄饨,煎饺一类的小吃,卖给过往的客人,维持家计。
苏婵儿便在一家这样的小铺子坐了下来。
“老伯,有馄饨吗?”
苏婵儿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大伯本在忙活着往锅里加苏,听到问话,才抬起头,看了眼问话的女子。
已多年失去光彩双眼也忽然有了精神,“姑娘,你赶夜路呀!”
苏婵儿暗中仔细瞧了眼那老伯,应道,“恩。”
“馄饨,有,当然有。姑娘,你这么漂亮,是南方来的吧!这北方晚上寒,快,老婆子,给这位姑娘弄一碗馄饨,姑娘,吃了,暖和暖和,啊?”那老伯慈祥地笑了笑,苏婵儿心里觉得暖暖的,往往最普通的人,最淳朴的话,最能让一个外乡的人感到打心底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