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苏婵儿此时觉得似乎田嘉祯叔叔似乎有意将自己许配给文敏哥哥,心里像个小鹿似的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现在又见于王爷半天不语,心里不禁想到,难道是田天瑞叔叔怕自己介意文敏哥哥不能说话?绝对不会的,文敏哥哥即便不能说话也没有关系的,自己不在乎的。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自己对文敏哥哥确实……再说,若是真能重振陨星,自己一定愿意!为了父王也好,为了家族也好,为了王少也好!
她刚想走过去,可是田衡伯的一句话挡住了她的脚步,“可是,毕竟一个口不能言的人当了王者……”
田衡伯似乎再也说不下去了。
而司文敏听了,竟然一点也没有怒气,甚至脸上还露出笑容,又抿了口茶之后,他站起身,走到俟斤书桌前,挥手写了起来:俟斤,司文敏明白,只要能重振陨星,我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是王者这个位置,我不要。
田衡伯看着那一句句话从司文敏的笔下流淌出来,不禁老泪纵横,“好,好孩子。我就知道,老夫绝对不会看走眼。”
田衡伯轻轻拍着司文敏的肩,司文敏依旧微笑着,明丽干净而又精致的脸上纯净地让人心痛。
田衡伯将司文敏拉到坐位上,然后,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司文敏一惊,赶紧站了起来,扶住田衡伯。
“你坐”,田衡伯硬是将司文敏推回椅中,“这是本王替我儿子田景山谢你的!小儿无赖,若不是你如此深明大义,他怎能娶得公主?本王有个不情之请,求你留下,辅佐他,行吗?”
司文敏,这才觉得口不能言是件多么不便的事,他急得直摇头,扶起田衡伯,走到书桌边,急急地写起来,俟斤,蔺岩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有他在,陨星一定会振兴的,我也是陨星族的一员,振兴陨星,我义不容辞,我一定留下来。
田衡伯一把钳住司文敏的两肩,钳地司文敏的双肩生疼,“孩子,委屈你了。”
门外的苏婵儿却静静地离开了。
她并不怪田嘉祯叔叔次的决定,即便是出于私心,他做的也不错。孟蔺岩,田衡伯府的公子,确实是一个思维缜密,极具雄才伟略的人才,田衡伯也甚为喜欢这个儿子,从小就尽心那啥,要他做皇帝,绝不会有任何问题。
可是,苏婵儿的心里,却为一个人难过,那个人,似乎上天给他的东西太少了,真的,太少了。自己记忆中,全都是那个人的笑,那笑容的背后,包含着太多太多的心酸。
似乎记忆中,只有一次,看到的他是面无表情的,那天,是他的父亲秋王爷和他的母亲双双战死的那天,他看着父母的两副棺木,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没有笑,只是那种说不出来的淡淡的忧伤。然后,他便失踪了,大家到处去找他,谁知,七天之后,他回来了,第一个找到自己,然后,便紧紧抱住自己。
当时苏婵儿又惊又喜又害怕,竟不顾他今天飘荡在外面,猛得就朝他的肩咬了下去,边咬边要他发誓,以后不准跑,不准离开,不准难过……
接着,苏婵儿薄薄的公主服上就感到了凉意,那是文敏哥哥的泪……
不知不觉,竟走到了那个小亭子,苏婵儿脸上露出微笑。在秋王爷府中似乎也有这么个亭子,有一次自己想和文敏哥哥说话,可是没有笔墨纸砚,气得自己直骂文敏哥哥是笨蛋……从那以后,这里便终日放着笔墨纸砚。
走进亭子,苏婵儿竟诧异地发现,那些东西,笔墨纸砚,还有以前留下的交谈的记录都被搬到这里来了,一瞬间,她的眼睛湿润了。
其实文敏哥哥,一直都在等自己……
他竟能不远万里将这些都带来了。
突然觉得肩被人拍了一下。
“文敏哥哥……”
他笑了,还是一如既往的那种令人安心的笑,令人沉醉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