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她一直是一个很坚强的女人。从一个小女孩变成一个颇有姿色的少女,然后成为清极阁的招牌,一个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的女人硬是养活了两个人,不论多大的困难,多寒冷的天气,多艰苦的环境,她都支撑了下去,因为,那时,还有弟弟,相依为命的弟弟,他,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这是母亲最后的希望,所以,这一路走来,她,一直没有失去走下去的勇气。
可是,现在的她却彻底失去了目标,仿佛迷失在海上的航船,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何方,自己究竟要怎样活下去,为了什么而活下去。
突然,她觉得有人正在抚摸着她的头发,她的心一惊,一回头,瞳孔立刻变大,嘴张开,正要叫出来时,那人早已将手贴在了她的唇上,止住了她要说的话。
那人看着她,微微一笑,苏婵儿的眼泪却一瞬间流了出来,
那人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眉,她的眼睛,她的脸颊,她的下颌,让后在她的鼻子上轻轻地擦了一下。
苏婵儿一瞬间绝得自己的泪苏如决堤的江苏汹涌而下,那人看得也好心痛,突然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是眉头,眼睛,然后顺着她的泪痕一直吻下来。
苏婵儿猛地向前一倾,抱住那男子,头发擦着那人的脸颊,眼泪,顺着那人干净的白衫擦着,“文敏哥哥……”
司文敏笑着,却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轻轻抚着她的发丝。
待苏婵儿冷静下来之后,他才放下她。
这时,苏婵儿才知道文敏哥哥因为自己紧紧抱住他的原因,方才一直弯着腰,顿时觉得有点对不住他,她知道文敏哥哥的身体都不是很好,所以很心疼地问道,“文敏哥哥,你的腰酸不酸首发
司文敏的脸上的笑容舒展开来,摇了摇头。
他从一边的书桌上拿来了纸墨,刷刷刷写了起来,可许久,他似乎沉思了一下,撕掉了,又重写了一张,这一张上,他并没有动几笔,可是却想了很久。
这才拿起来,递给苏婵儿。
苏婵儿接过来,细薄光润“澄心堂”纸上,依旧是熟悉的字迹,一样的圆锐藏锋,挥洒自如,自然流畅,而那上面的寥寥数字,更让苏婵儿心里压抑许久的感情全都释放出来,那纸上只有四个字——你好不好?
她抬头,看着司文敏,司文敏竟有些不好意思,略显苍白的脸上微微透出些红晕。可依旧笑着。
那眼睛中深藏的关切之色,竟让苏婵儿不忍说实话,只有狠命的点头,“我很好。”
司文敏的脸上笑容又散开了,似乎很高兴,又拿起笔写起来,然后递给苏婵儿。
苏婵儿拿过那张纸,吃了一惊,脸也不觉红了。纸上同样只写着四个字——你又说谎。
她抬头,便看见他带着逗她意味的笑,他在嘲笑她,她一直骗不了他,小时候是,长大之后也是。连那一次带着王少逃走时,也被他看穿了,当时,他竟什么都没说,只是立刻拿了好些食物,让他俩带着。
连最后送行的也是文敏哥哥。
看来,自己这一辈子,想做的事,做过的事,都瞒不住文敏哥哥了。
正当苏婵儿陷入沉思时,司文敏又递过来一张——因为你这次没有咬我。
苏婵儿一时竟有些看不懂,司文敏在一旁幸福地笑着。
噢!苏婵儿突然反应过来,文敏哥哥和自己很小的时候,每当两人见面时,他总是喜欢摸摸自己的眉角,眼睛,那时候的自己总是会毫不犹豫地抱住文敏哥哥的肩,狠狠地咬上一口,还说这是两人见面的见证。
而这似乎渐渐成了一种习惯,但是,在她过的不好时,她便不会如此。
她一想到那时候,猛地咬下去时,文敏哥哥那疼得龇牙咧嘴依旧笑得很傻的表情时,竟也忍不住笑了,笑得很淡。
司文敏看到她笑了,才微微松了口气,又拿起笔,正准备下笔——
“文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