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雨竹见过太子殿下!”
“容之来了,快坐!”太子常从白盘膝坐在上首,下首两侧分别了几个锦衣华服的男子。
资雨竹不卑不亢的给太子行礼,又给在座的其余人等见了礼,才在末尾坐定。
对于资雨竹这样一位小儿,在座的大人有人不屑,有人漠视,当然有人妒忌。但面上也没几人敢明目张胆为难,因为太子实在看重,光凭资雨竹一个还未及弱冠的白身就能让太子以先生称之就可窥知一二,何况太子对资雨竹的看重从来不藏着掖着,都是放着明面上的。
“邺都的皇宫已经修缮完毕,仆猜想陛下最多在今年就要迁都邺城。”东宫郑司直率先开口道。
“无论迁都与否,殿下只要认真做好本职工作,让陛下满意即可,其余殿下不用操心。”这是太傅邱舒明,一如既往的刻板严禁。他推崇的是平正中庸。
末座的资雨竹不着痕迹的望了眼上座的常从白,果然见他眉峰皱了起来,资雨竹无声的笑了。
“邱公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们殿下背负着陛下厚望,要想陛下之想,分陛下之忧,怎可如邱公所说,那不是让我们殿下尸位素餐吗?陛下知道了该怎么想?”太子少师师从良腾一下来站起身来,跨步中间,情绪激昂的道。他的语气愤慨,表情严谨,一副忠君爱国大义凛然的模样。
已是花甲之年的邱太傅被他一通驳斥,气得修剪完美的花白长须都翘了起来,抖着手指着他:“你你危言耸听,一派胡言!”
“陛下正值春秋之年,各皇子王爷都也长成,且个个不凡,我们殿下要是不做出点成绩,且不让人家看了笑话?”师从良一甩长袖,毫不退让。
他在少师的位置上已经做了好多年,而走路都要人搀扶的邱舒明还在太傅的位置上稳坐不让,这让他如何不恼,朝里的官员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没有人退下,就没人能上去。
“殿下,且不可听无知小儿狂妄之语,殿下已经是太子高位,只要您不出错,陛下百年之后殿下何愁江山!”邱太傅不与无知小儿争辩,忙转身躬身对着上首的常从白苦心规劝。
常从白规坐上首,望着争论不休的两人,眸光明明灭灭,没有说话。
“邱公此言差矣,我们殿下身为皇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是在其位不谋其政做出成绩来,如何服众,好多人都还在旁虎视眈眈的看着殿下呢,某真不知邱公此意何为?”师从良步步紧逼,甚至隐隐有诛心之语。
“你”老太傅气得全身颤抖,脸色铁青。
“行了,每天都吵吵吵,事情做不了,吵得我头疼。”常从白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放到案几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争论不休的两人都闭了嘴。
“李太史留下,其余人等都散了吧!”常从白不耐烦的摆摆手。
“是,臣等告退!”众人站起身躬身退了出去。
“容之,跟孤来。”等众人都退了出去,常从白背着手往隔壁的书房走去,还不忘招呼资雨竹。
资雨竹道了声是,起身跟了上去。
常从白的书房离议事大厅一炷香的时间,拐过抄手游廊,再经过一个厅就到了。
守书房的小黄门看到主人忙迎上来见礼,常从白不耐烦的摆摆手,小黄门伶俐的推开门。
资雨竹落后两步走了进去,读书十几年,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如常从白这样的书房,只能在心里感叹一句,不愧是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