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堆毛票的时候，她冷汗都下来了。
先是掏了裤子的左右两个衣兜，只零零星星地凑出了几块钱，她又摸了摸自己的上衣口袋，摸出了一张崭新的十元，这是她今天那场戏的劳务费，以及几张毛票。
她将所有钱摊在台面上，凑巴凑巴加在一起也才刚过二十。
苏菀菀看着柜台上的零钱，脑袋一下就炸了，她尴尬得恨不能现在就钻进地缝里。
点餐员瞟了她一眼，翻了个白眼，嘴角露出一个嫌弃的冷笑。
苏菀菀为难地抬起头，不好意思地说：“那个薯条就要一份好了，然后鸡块也不要了。”
点餐员麻利地划去她所说的东西，又看了一眼台面的零钱，冷冷地说：“还有什么是不要的。”
她这么一问，苏菀菀更下不来台了，她咽了口口水，又看了一眼价目表，刚要说话，身后却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没事，都加上吧。我来付。”
话音刚落，苏菀菀看到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拿着三张十元交给点餐员。
苏菀菀转头，看到他身后站着的正是今天在片场遇到的程琰。
不仅如此，程琰还很阔气地说：“不用找了。”
“好的，请您稍等。”点餐员收了钱和小费，方才满是嘲讽的脸终于换上笑容。
她将单子交给两人，让他们在一旁等餐。
苏菀菀忙着收钱，头都抬不起来，太尴尬了。
还是程琰伸手接过了单子，并且礼貌地回了一句：“谢谢。”
两人站在一旁的时候，苏菀菀将那些摊在柜台上的零钱收好，迅速地塞进了裤兜里。
她低着头，很小声地和程琰说了一声：“谢谢，改天我就还你。”
没想到，程琰拍了拍她的肩膀，似乎是在告诉她没关系。
他说：“没事，就当是我交的拜师费吧。”
“啊？”
他爽朗地说：“你可是答应我教我演戏的，这么快就忘了吗？”
苏菀菀摇摇头，虽然程琰这么说，可她还是觉得别扭。
她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较为崭新的十元还有一张五元递给他：“先还你……”
见苏菀菀如此坚定地要还钱给自己，程琰有些着急，他说话又开始磕巴：“别、别、别这样，你这样倒、倒、倒让我、我、我……”
因为连续的磕巴，他也觉得尴尬，可越着急，说话就越是这样。
所以他干脆将苏菀菀伸出来的手按了回去，这个简单的动作弄得苏菀菀也很为难。
他的一再拒绝，让苏菀菀不知怎么办才好，现在是给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
程琰见她如此，只得是先收下了她递给自己的十五元钱。
然后他眼睛一转，突然想起一件事。
程琰话锋一转，说：“噢，我这钱不是白出的，现在你可是导演面前的大红人了，以后有机会记得想着我就行。”
程琰的一句话，巧妙破解了两人的尴尬。
苏菀菀把手从口袋里掏出来，她一拳打在程琰的肩上，她打趣道：“嘿，你这小算盘倒是打得叮当响。”
程琰微微一笑，把脸一扬：“那是。”
苏菀菀点头答应了下来。
“10号，餐好了。”柜台里边一个小姐姐端着餐盘走来，她将他们点的东西放在柜台上。
程琰将单子交给她，然后很自然地端起餐盘，他问道：“你是自己来的？”
“阿，不是，我和我朋友，他坐那。”
苏菀菀从一旁拿了几根吸管，快步朝叶钦坐着的地方走去，程琰则端着盘子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