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原本想拟信给姬云墨送去解释一番,但随即又怕姬云墨认为自己既然做了又不敢承认,只得作罢。
……
不出一日,林大人便被气得身体抱恙在府,差人将那二十名面首送回公主府,而金陵却笑了:“本宫说数日后才需要便是数日后,林大人又何必客气,不用送回驿馆了,直接送到林大人府上去罢。”
当二十名面首齐齐站在林府内厅时,王大人与其夫人当场吐血三升,卧病在床。
第二日,原本百官新宠的金陵摇身一变却成了众矢之的,弹劾金陵的奏折在内阁堆积如山,面对几大案的奏折,姬云墨只是轻哼一声,从容不迫抽出其中一本,如山的奏折顿时坍塌,如同泥石流一般将他的案桌淹没,甚至有部分直接落案砸在他脚上。
姬云墨只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深吸一口气后才传人进来重新收拾。
无心过问流言蜚语的金陵这几日是在府上欢乐宅爽,另一边的姬云墨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一连看了数日大同小异的参本,次辅终于要看吐了不说,也熬不住一双老眼无休止地工作,只得趁午间用膳之时寻了个档口对姬云墨委婉道:“姬大人,下官近日老寒腿的毛病又犯了,可容许下官回家静养半月?”
姬云墨放下玉箸,淡淡道:“李大人,本官记得现下正值酷暑。”
次辅李大人也不觉尴尬,又道:“老来糊涂,老来糊涂,下官记错了,下官不是老寒腿犯了,是老花眼犯了。”
姬云墨微叹口气:“既然李大人年岁过高,时常一个月有十五天在家休浴,依本官之见,不如您就趁此机会向皇上请辞,回乡颐养天年罢。”
李大人一听,挠了挠花白鬓发,左右扫视,道:“咦,想不到姬大人还通岐黄之道,下官与您交谈几句后,只觉神清气爽,浊目清朗,又能为皇上解忧数十载,下官告退。”
姬云墨垂眸,继续拿起玉箸夹起吃食入口,却发觉味同嚼蜡,只得推了碗筷,转身继续票拟奏章。
这几日宫中内阁气氛异常诡异,除了那位年事已高次辅李大人外,其他的群辅皆不敢接近姬云墨半分。
天下无人不知内阁首辅与长公主殿下有赐婚在身,如今公主殿下还未成婚便已经公然给这位首辅大人戴绿帽,众人自然对姬云墨有又敬又怕的同情,可首辅大人房间的低压气氛,令众人每次都要绕道而行。
不仅如此,就在刚刚内阁又新涌进来了一大堆奏章,这次倒不是千篇一律的抨击金陵不守妇道,婚前就骄奢淫逸的道德批判,而是希望大病初愈的皇帝擦亮眼睛,千万不要用此等不洁身自爱的人作为传位之选。
当今天下美女如云,但太子殿下方能为了太子妃撇下三宫六院无数佳人,与太子妃举案齐眉,琴瑟和鸣,将来一定是爱家治国之明君,反而是金陵身为女子不知洁身自好,婚前就要圈/养面首,此等大不逆行为今后定然荒淫无度,民不聊生,实在是昏君第一人!
群辅们早就看惯了那群言官的嘴脸,但是不知为何他们更不敢给姬云墨送奏章了。
总觉得……他们貌胜潘安又高处不胜寒的首辅大人竟然连个女人都震不住,这种感觉实在来得太诡异。
“你……去送。”
“你怎么不去?”
“我……我怕。”
“怕什么?反正首辅大人与公主殿下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他向来对公主殿下的事情视若无睹。”
“不、不一样,我总感觉这一次首辅大人好像有点不高兴。”
“你别说,其实、我也觉得……”
……
在公主府高枕无忧数日的金陵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谈吃吃喝,对于京都原本对她赞赏有加的言论一夜之间变了风向,早就炸了锅似的流言蜚语甚至以及太子/党的趁机泼墨不甚在意。
皇上大病初愈,立储之事只怕就在眼下,百官虽还无需上朝,也没有求见的机会,但不代表太子/党就没了表态的法子。
姬云墨这日放衙已是戌时,刚出宫门,已有十来位朝中大臣在他轿旁踌躇不安等候着,姬云墨脚下一顿,十余名大臣便像见着天神一般蜂拥而上,细看之下竟有十名都是太子/党。
众位大臣又不敢离他太近,只得停在离他两三步远的地方,当即对姬云墨端端正正施了个大礼才一人一言开始义愤填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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