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苏寥是属于有天赋的那种人,她的第一部小说就成功出版,编的第一部电影就获得了最佳新人编剧奖,尽管,奖杯不是颁发给她的。
走到餐饮区,将五湖四海的特色全都夹上一点,再倒杯牛奶,右边还有刚出锅的馄饨,她正犹豫着吃还是不吃时,身后一人推着两个旅行箱,边走边问:“时延,你吃什么?”
这声音让苏寥想到了昨天在电梯里听到的对话,她嘴巴微张,像具雕塑凝固在了当场。
顾时延打了个哈欠,睡眼惺松,不似昨天的剑拔弩张,带着点鼻音答道:“没胃口。”
经纪人陈耳早已摸清了他的脾性,软着声音好声好气地劝道:“待会要拍广告,至少有三小时耗在那,求你了延延,我也很难做的。”
顾时延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水煮鸡蛋的白、鲜牛奶、全麦吐司的心脏、碳烤三文鱼排。”
说着,他自顾自地走开,到最角落处背对着人坐下,摘下口罩,五官大部分随了他在文工团当过领队的妈,眼带桃花,鼻梁也偏秀气,幸好还带着父亲身上不怒自危的气魄,否则看起来就像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许是困极了,他单手枕在桌上,又趴下去补了会眠,根根分明的睫毛覆下,随着光线照耀形成了一道投影,粉丝给他取过的外号之一就是“睫毛怪”。
苏寥端着餐盘,保持着这个姿势整整五分钟,直到师傅问道:“小姑娘你要什么口味的?”
“不用了。”苏寥转过身,扫了眼用餐席位,她有心找个不起眼的地方慢悠悠地解决早餐,走到最里间,她翻了个白眼,干脆退到了最中央。
拿着筷子,随意吃了点,就起身走到了大堂办理退房手续。
顾时延像什么?
像一坨屎,次次在她吃饭时来倒她的胃口。
酒店离家属院仅相隔两条街,初晨的风光相当清爽。
苏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在七点前起床的概率仅有百分之一,她倒不急着回去,慢悠悠地走在香樟树下,期间停放在酒店门口的那辆黑色的宾士保姆车驶过,她突然想到了那人昨天说过的3.8亿。
顾时延难道是卖身还债?
她记得前几年,顾氏地产还是可以的,在临市走高端住宅的路线,颇受中产亲睐。
拿手机检索一番,顾氏地产的新闻标题成了“顾氏破产”。
苏寥一头黑线地点进去,嘴里不自觉地随汉国那群人一样“阿西阿西”了起来。
资金链周转不过来,就跑去澳门赌钱?
噢,这个顾叔叔真是想不开,黄赌毒这三样哪个能沾?
得了,管他呢,眼下顾时延还有经纪人伺候吃穿,总不会比她惨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