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就到了先皇忌日，毓敏跟在淑太皇太妃轿辇后面，一起前往太庙。前朝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员也都应了旨早早候在那，等着祭奠仪式。
毓敏还没走进太庙，齐泰就走过来，拦住她，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你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安分守己。若你想把持皇上，不知好歹，图谋不轨，我等全朝上下绝不会放过你。”
毓敏心里一沉，看着淑太皇太妃走远的背影，直后悔自己慢了脚步。她不想理会齐泰的言词，可被人这般指责，却也是一种羞辱。毓敏低着头，挪动步子，正要走开，身后却忽然传来燕王雷声般的大嗓门：“齐大人。”
毓敏一抬头，燕王已经到了跟前，只见他对齐泰瞪视道：“齐大人如此好管后宫之事，何不请旨入了宫门？”
毓敏不由得“嗤”地一声笑了。齐泰却气得脸红脖子粗了起来，可他也知燕王好口舌之争，若与他强辩，吃亏的只会是自己，只得鼻子里气哼哼地走了。
燕王又看了看毓敏，笑道：“都说一孕傻三年。小妮子，你的伶牙俐齿这么快就生钝了？”
“切。”毓敏笑着白了他一眼，眼看允炆恩惠就要到了，便转身于燕王之前先走进太庙里去了。
仪式繁冗而缓慢，仪仗整肃，钟鼓齐鸣，所有人虔诚礼拜跪立。允炆领头跪在最前列，头顶烈日炙烤，额头身上大汗淋漓，双腿也麻木生了疼。可耳边景公公宣读祭文的洪亮之声却没有停歇的意思，允炆这一刻恨起了方孝孺，暗暗发誓明年的祭文不再要他书写。
允炆偷偷回头张望了一下，穿过人群，他看见毓敏在队列末尾。可看她的跪姿与众不同，可是屁屁落在了地上？等着要打屁屁的嘛。允炆抿住嘴暗笑着，死丫头这是核桃吃多了？什么事都不能循规蹈矩本本分分，非得朕来好好治治她。
待到祭奠礼成，允炆重新换上常服，便与恩惠前后一起回了宫，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散去了。毓敏看着紫禁城出来的一副副轿辇，就是那些官员也是顶顶大轿，唯独自己还得一步步走回去。毓敏叹口气，走出太庙，看着不远处的市井街巷，便走了过去。
“娘娘这是要去哪？”瑞姑姑跟在她身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