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瑶释然一笑。
“要嫁也得你先嫁,我才能放下心来。”
苏卿扭头狡黠得眨眨眼。
“我已经嫁过一次,你忘了。”
一句玩笑话,却听地顾思瑶心里很不是滋味。
“快走吧,船要开了,我有病人就不送你了。”
“保重。”
直至苏卿的脚步声落于门外,顾思瑶才涩然抬起头来,然而此时诊所门早已紧闭。
“下一个。”
重庆开往苏州的客轮足足漂了半月有余,船上不乏富贾商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人口中常说的体面人也不过如此,如今倒和那些个面如菜色的下等人没什么两样,个个耷拉着脑袋,头发凌乱,如同抽了大烟般,没有一丝精气神。
苏卿更是好不到哪里去,面色惨白如纸,虚虚弱弱的倚靠着身后的甲板。
坐在一旁的小金担心的不得了,小声道。
“苏长官,您没事吧,要不我帮您问问船上有没有医生。”
“我没事。”
“可是……”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忍也就过去了。”
“那您把这干粮吃了,不然身子撑不到苏州。”
苏卿一声不响的接过小金手里硬邦邦的干粮,以及剩下不多水的水壶。
她并没有什么胃口,小口咀嚼着如同蜡块一样难以下咽的食物。
东飘西泊又是六七日,终于,客轮于傍晚时分到达苏州码头,苏卿拖
着软绵绵的身子没走几步便晕了过去,引起了一时的躁动。
“大家都散开,保持空气流通。”
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绅士的单膝跪在地上,刚要伸手便被一旁反应过来的小金拦住。
“你,你要干什么!”
“你要是不想让她死,就让开。”
小金年纪尚小,一时间被他的话唬住,乖乖的呆于一旁,眼睁睁的看着那小子将手贴在苏卿的额上,而后又利用拇指与食指的张力,撑开她的眼睛,紧接着他的手一路往下直至领口处。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小金忍无可忍的开口。
“你住手,男女授受不亲,你别乱来,不然我,我……”
小金口不择言,而那个跪地的年轻男子却并未有停下来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