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解释了好像更加糟糕,因为纪云寒眼神很明显沉了下去,脸色也更加难看。
他是不是觉得我很糟糕,没有哪个女孩子愿意在喜欢的人面前展露自己心机复杂的一面。
颜伊心里一阵紧张,手心被她攥得沁出了汗,濡湿的触感让她心慌,眼前像是覆了一层浓雾,模糊得让她快要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她懊恼地轻咬着下唇,眼神闪烁,呼吸因紧张都慢了节拍。
屋内寂静无声,像是无言的宣判了她的死期。
纪云寒站起身走了过去,没有看她一眼。
他怕再看她一眼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心中的猛兽正叫嚣着把她拥入怀中。他今晚突然现身显然让她受了不小的刺激,他不想再吓到她。
错身而过的瞬间,颜伊眼里的光彻底灭了下去。
下一秒,手被男人牵起。
她被拉着走进了里间。
男人的手很大很干燥,手心炙热,给人一种镇定踏实的安全感。
……
严凯看见两人相牵的手,愣了片刻,很快又垂下眼睛面向颜伊微微低头站着。
这是顺从和恭敬的姿势。两人的关系一目了然。
纪云寒松开了手,站在一旁勾了勾嘴角。
黄伟已经醒了,不知道严凯对他做了什么,此刻男人再也没有了那副衣冠禽兽令人作呕的嚣张摸样。他蜷缩在墙角,战战兢兢,显然是害怕极了。
纪云寒看着黄伟的转变,心里对严凯的认知又加深了一层。
严凯对纪云寒的心思一无所知,也漠不关心,只恭敬地对颜伊说道:“小姐,那我开始了。”
颜伊点头,抬步走到床边坐下。
酒劲上来了,很难受,她揉了揉太阳穴。
纪云寒看得直皱眉,起身走到她和黄伟中间那段路的一侧站住,保护着她。
严凯掏出了录音笔开始录音。
“你一共做过几次?”
“我每两周的周五都会去夜色,已经半年多了。”黄伟气若游丝,小声说道。
“药怎么回事。”严凯眼神充满压迫感。
这种气势毫不逊色于任何一名军人或者刑警,纪云寒心里暗暗赞叹。
黄伟战战兢兢地开口:“这是一种新型迷药,刚刚面世没多久。10分钟内,直接昏迷,同时整个人变得痴呆,没有自我意识,让干嘛就干嘛,会全身炽热,呼吸急促,产生欲望。”
“哪来的。”
“东哥给我的……我是东哥的下线,我帮他卖这种药,他替我遮掩。”
“网上卖迷药的群你知道吗?”纪云寒突然开口。
“是我建的……我负责网络渠道贩卖。还有很多别的类型的迷药。”
“东哥是谁?他怎么能遮掩你这些事的?”纪云寒继续逼问。
严凯看向颜伊,她并未制止。
“是邱东。”颜伊冷漠地看着黄伟,回答了纪云寒的问题。
黄伟面如死灰,她都知道了。今天就是特意做的局。
他完了。
黄伟长叹一声,终于任命地交代了一切:“东哥可以帮我把酒店的监控记录删掉。如果有人报案,他还会帮我搞定难缠的受害者,让他们选择放弃。呵,而且,她们找不到我下药的证据,我完全可以说是自愿的,成年男女,这不是很正常吗?我长得也不赖,她们不吃亏。”
恶心得令人作呕!
颜伊的火气蹭的被勾了出来。她快步走到黄伟面前,扬起手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力气大得踉跄了一步,严凯手疾眼快地扶住了她。
纪云寒收回了迈出去的步子,手指蜷缩,眼神暗了下去。
黄伟吐了口血沫子,冷笑了一声,牵动了嘴角的伤口,想继续嘲讽,抬头看到严凯阴沉的脸色,瑟缩了下,没敢再开口挑衅。
这世上有些罪恶,天然就是针对女性的,没有道理可讲,明明是强女干,他们还是看到你自愿的样子,很开心。
他们看着你绝望地哭泣,笑你在他们的手里无法逃避。
他们享受着犯罪带来的快感与满足,得意于你的无计可施,还会满怀恶意地告诉你,认命吧,谁让你穿成这样。
穿成什么样都是我的自由,可是却成了别人认为你活该遭受不幸的理由。
看吧,就是这样的不公。
你永远无法想象,这个世界恶的底线在哪里。
你以为这个世界光彩夺目,你畅想着去未知的领域勇敢探索,想去恣意地感受生活的千姿百态,却不知在阳光照射不到的阴暗角落,致命的藤曼正疯狂生长着,它像草丛中吐着信子的毒蛇,趁你毫无防备之时,将你紧紧缠绕,拖入无尽的深渊。
危险从未远离你,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
当你察觉到时,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