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江明煦怎能毫无准备。
季容夕轻笑:“你犯了一个错,不该离我这么近。”
保镖们后知后觉,围上来把两人隔开。枪口如黑洞,对准季容夕的胸口和每一个致命的地方。
“三年了,每一天我都想杀你,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江明煦带着暴虐的激动。
“承蒙惦记,我只是路过。”
“撒谎!”
“……”
“你杀了我们三个人,毁了我的两条腿,还不满意吗,你还想毁掉我的未来吗!”
解释不解释的,重要吗?江明煦的憎恶让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像一个笑话。季容夕再也不想解释了,就让真相,飘到哪里算哪里吧。
季容夕扬起脸:“江明煦,让我走!”
江明煦大笑:“你做梦!”
季容夕拔出枪。
唰唰唰所有的枪都上膛了。
江明煦恶狠狠地说:“我警告你,你敢动一下我保证你灰飞烟灭。”
季容夕:“我求之不得!”
这样的乱战,经历过多少次,每次都以为会死,都没有死——因为有生的渴望,有完成任务的执念。但今天,季容夕没有任务,唯一的想法是将所有的过去一次性埋葬。
江明煦:“你放下枪!”
季容夕:“呵,放不下了!”
从拿起的那一天,就再也放不下了。保镖们紧张地握着枪,他们不认识这个人,却感觉得到一种不可言说的强大的力量。子弹虽没有出膛,待它出时,一切都晚了。他们的手心出汗,神经绷紧,全神贯注地盯着他。
咔!
咔咔咔!
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个冷冽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都别动,全部举起手来。”
他们僵硬地扭过头,一群穿防爆制服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来。全身装备,武装到牙齿,连脸都看不到。最中间的人是发号施令的人,个子高挑,装备更严实,戴着防爆护目镜。
这人又发话了:“你,过来!”
顺着他的手指,保镖们目送季容夕一步步地走过去。江明煦的瞳孔都红了,他设计到这一步以为可以瓮中捉鳖,没想到他手眼通天连这里都渗透了。
两人咫尺之距。
季容夕停下,心钝钝的:“我欠了你,可你就问心无愧吗?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哪怕,一次。”
江明煦:“我不要你肮脏的喜欢。”
肮脏的喜欢?
当时,是喜欢吗?分明是焦心忧虑,根本顾及不到心内的欲望。
“给我过来!”
严厉的声音打断两人的对话。
季容夕前踏一步,与江明煦侧身而过。
这一瞬,江明煦闪过一个画面:某日清晨,一个朝气的少年轻盈跑来,与他擦肩而过。彼时,阳光太过耀眼,回头看时,唯有一去不返的年少背影,和江水长流。
……
陆洲把帽子往桌子上狠狠一掼,气得额头青筋直跳。十几个玉梭鱼成员屏住呼吸,等着暴风雨的袭击,谁知,却只听到磨牙齿的声音。
队长盛岸硬着头皮:“尉将,别生气,幸好来得及时。”
陆洲打断他:“解散!”
啊?解散?
陆洲咬牙切齿:“不解散还等我给你们颁个及时奖啊,都杵这里干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直接走好像也不太对,盛岸说:“这样,季容夕你留下……”
陆洲:“一个别留!”
都被赶出来了,这个月的优秀奖算是泡汤了,盛岸瞅着一群大老爷们发愁:昨天忽然被召集过来,早晨忽然重装上阵,刚才忽然冲进去救出了自家队友……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都来了。
盛岸振臂一挥:“走!哥带你们逛夜场!别TM浪费了烟宁的大好夜生活!”
白天风景好,晚上更旖旎。
白景瞅瞅时间,晚上十二点,他简直是陀螺啊。
他好好地休个假,半分钟没休息。一回家,被老爸老妈指使着明里是「拜访」各种老领导暗里是「相亲」,精疲力尽敷衍完;又接到婶子的委托,让安抚一下因《风花》差评太多而暴躁的白维舟;针锋相对地耍了半天嘴皮子,把这小子教训完,顺带着翻遍人脉库,托人弄点影视资源扶一扶他;才消停了,就接到陆洲的信息,让他立刻帮忙整一整江明煦,越快越好,动作要大负面效应要强。
当老子是谁啊,齐天大圣无所不能吗?
江明煦又特么是谁?
军界商界,两不相干,还好大企业底子都不清白。白景又把人脉库轮了一遍,折腾了一天,可算是差不多了。想着终于能闭眼睡个觉,又被陆洲一个电话吵醒,让他来烟宁欣赏海景。
白景只想睡觉。
奈何发小的语气太丧,辉映海风呼啸的背景音,跟要跳海似的,吓得他赶紧开私人飞机过来。这一看,呦呵,来对了,这是受什么打击了,一脸的万念俱灰,前两天,分开时不是这个色儿的啊。
白景喝了一罐冰饮定定神。
海风呼啸,吹乱短发。
陆洲:“办得怎么样。”
白景:“好得不能更好了,江明煦就等着3只黑天鹅从天而降吧。第1只马上起飞,你关注一下热搜;第2只在明早开盘前突袭;第3只,在江氏发布声明之后。到时,市值肯定大跌,关键是公司名誉受损,够他折腾一阵子。”
也不知道这个叫江明煦的怎么得罪了陆洲。
陆洲却没有任何高兴,趴在栏杆上,有点醉醉的大舌头:“我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干什么,吃多了撑的吗。”
白景:“我去,你想清楚啊,3只黑天鹅发酵起来说不定会怎么样。”
陆洲喝了一口闷酒。
却不说停手。
白景夺过啤酒罐:“别喝了,我扶你回去。”
陆洲:“不回!”
两人一挣一夺,陆洲顺着栏杆下滑,白景连忙拽住他,没拽起来。陆洲滑下直接坐到地上,背靠栏杆,仰头看向星空。白景干脆也坐下来 ,靠栏杆一起看海景,听故事。
陆洲闷闷地问:“你说,与17岁遇到的人牵手,直到70岁还一起醒来,是不是特别浪漫。”
白景:“当然,哪有比跟初恋一生一世一更纯洁美好的。”
陆洲:“那20岁呢?”
白景:“啊?”
陆洲忽然暴怒:“20岁遇到的就不美好吗?特么我就迟到了3年而已!差哪里了?颜值?性格?家世?20岁就老了吗!20岁就不纯洁不美好了吗!”愤怒地话,吓得海上的海鸥扑棱棱着翅膀飞散。
白景转过弯来了。
顿时暗爽,这是报应啊。陆洲曾经是多少人的初恋,都让他拒绝了,不知伤了多少让人的心。所以,上天故意安排一个情敌——「白月光初恋」来恶心他,天道好轮回啊。
他语重心长地说:“年龄不是关键,凡事有先来后到。”
陆洲愤然:“那怎么办,时间能重来吗?就非要较这个劲吗?非要那个人有意思吗!你说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欠!”
哟,你别指着我的鼻子骂啊。
白景嫌弃地说:“我以为什么事,大老远折腾我过来。”
纠结个屁,谁没点过去。你越纠结,他们越来劲,你就看他们折腾。他们要是最后在一起了,更好。他是白月光,你还是朱砂痣呢。你有空了,就在他俩面前晃悠一下,保管白月光也恶心得不要不要的。
陆洲听完都无语了:“滚滚滚!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万!”
白景:“我这叫洒脱!”
海风一吹,有点冷。
白景八卦之魂熊熊:“你纠结的谁啊,那个禽兽夕助理吗?”
陆洲:“再说打死你!”
好好好,不说了,都这样了还护着,真当自己傻啊什么都看不出来。坐着八卦也不是事,白景费尽吃奶的力气,连拖带拽,把陆洲弄到最近的酒店。一路上,没少费劲,扶着扶着,白景往后一瞅。
听了一路、跟了一路的人影有点眼熟啊。
艹,折腾不死你们。
海边的小店很多,十二点了也没打烊。
季容夕踟蹰了一下下,走进花店,正瞌睡的花店小妹眼睛一亮:“先生想买什么花?”得知这位帅哥是想道歉,小妹眼神更亮,热忱地介绍了情侣道歉黄玫瑰、歉意深情勿忘我、一生守护满天星、难以言说的愧疚康乃馨……
季容夕捧着康乃馨,敲门。
陆洲晕乎乎的,脚踩云团打开门。先看到很大的一大捧康乃馨,红的粉的黄的白的,而后,花慢慢下移,露出一张令他窒息的脸。醉出幻觉了吗,陆洲歪着脑袋,发愣。
“谁啊?”白景从后面问道。
季容夕越过陆洲,看过去,白景只穿了一条白裤衩,大喇喇地站在后边。他不由得脸色一变,气氛一僵。
“打扰你们了吗?”季容夕无声笑笑。
“我们?”陆洲忽然回头,义正言辞地命令,“白景,你,滚出去,立刻马上!”
服务员纷纷侧目。
被各种怪异的目光刺激,白景赶紧围了一毛巾,恼火地敲门:“我艹你大爷,陆洲你个混蛋,我衣服呢?”哐,门开了,衣服飞出来,哐的又关上。这不是因为弄湿了才脱下来的么,白景锤门怒吼:“我的手机!我的通讯器!我的飞机……”
咣的一声,门开了,稀里哗啦扔出一堆东西,季容夕叉腰斜目:“还有什么!”
“我艹,你们这对狗男男折腾死算了!”
哐当。
关门声余音震耳。
可怜的白景在旁人的「被人捉|奸在床,活生生赶出来了」的看笑话目光下,灰头土脸地开了个房,洗洗睡。可算消停了,头一歪,睡死过去。梦里正放飞自我呢,嗡嗡嗡,又被震醒,他艰难地摸过手机低吼:「MD你最好有正经事」。那头,陆洲轻笑:「黑天鹅只飞了一只吧,剩下两只放生了。」白景:「你……你们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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