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被他笑红了脸,低下头绞着衣边,不知该怎么接话,却听他凑到耳边轻声问:“你为甚么要亲芝芝?”
“咳咳——”
萧彧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凉凉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喜欢被你亲,我的人也喜欢这个调调?”
“咳咳咳——”
“你打算甚么时候亲牛皮糖?”
“咳咳咳咳——”
“除了他们两个,我手下还有另外两颗“糖”。一个是镇府司的麦大人,另一个是先帝朝的文武双料状元,你打算甚么时候亲他们两个?”
“咳咳咳咳咳——”
萧彧每说一句,阮棠的咳嗽就加重一声,待他说完,她一张小脸已经涨得通红。
萧彧与她额头相抵,爱怜地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幽幽道:“小荷花,你身上每一处都是金贵的,除了我,你不许亲任何人,芝芝也不行,不然我会妒忌的。”
他将“妒忌”二字说得光明正大又理直气壮,仿佛抱着心爱玩具的大孩子,不讲理不商量不妥协,可爱而稚气。
他的目光莹莹如玉,清澈纯净,不含杂质,阮棠看得心软,不自觉轻声道:“我答应你。”
“真乖,让我多“心疼”一会儿。”萧彧将阮棠揽进怀中,又准又快地含住她的唇,劲舌长驱直入,大杀四方,攻城掠地。
阮棠很快就招架不住了。
细碎的嘤咛声从她唇间逸出,高低错落,婉转起伏,像一首动人的琴曲,深深撩拨着男人心弦,使他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
他将她抱起来抵靠在树干上,狠狠吮吸几口,薄唇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沿着玉面一路亲吻。
他含住她莹白如玉的耳垂,将那两片嫩肉裹在嘴里反复逗弄,她居然嘤嘤哭泣起来,俏脸绯红似霞,睫毛泪光闪闪,那模样似不胜娇羞的水莲花,看得人眼都直了。
他逗弄得更起劲了。
她哭得更厉害了。
他将她的泪全部卷到舌尖,又全部送进她嘴里,尝到湿意的那一刻,她似触电一般,娇躯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然后便往下滑,要不是萧彧抱着,只怕站也站不直了。
阮棠又羞又气,恨恨捶着萧彧胸口:“坏人,坏人,坏人,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你才知道我坏啊。”萧彧哈哈大笑,捉住她的手亲吻,将她打横抱起往前走。
阮棠吓坏了,挣扎着要下地,这要是被人看见,她哪还有脸见人啊。萧彧看得好笑,故意不告诉她,其实周围已经被他清场了。
阮棠急得快哭了。
萧彧失笑,抱着她边走边安慰,说方圆五里都不会有人闯进来,还说公主府到处都是他的暗卫,阮棠听罢总算松了一口气。
她好奇地问:“我们去哪里?”
萧彧邪肆一笑:“去捉奸。”
他一直将阮棠抱到陆柬之院子门口才放她下地,临分别前箍着她又吻了好久好久才松开,他掐着她的细腰气喘吁吁地命令:“趁今天这个机会把陆家的婚退掉。”
阮棠错愕,嗫嚅道:“可是……”她的仇还没报。
萧彧猛地沉了脸:“可是甚么,你想给人做小?好好的皇后你不当,偏要上赶子给卑鄙小人做小?阮绵绵,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然后再掐死我自己?”
阮棠本来不甚乐意,听到最后一句“扑哧”笑了,瞥了瞥男人的臭脸,不怕死地嘟囔:“你少骗人,自己是掐不死自己的,不信你先捅自己一刀试试,可疼可疼了,根本下不去手。”顿了顿,又道,“还有,我都被你掐死了,你死没死我也不知道啊。”
萧彧:“……”
这个棒槌!
阮棠咯咯娇笑一阵,萧彧依然黑着脸,她便不敢再笑了,小心翼翼地商量:“你说退我就退,但至少等我把下毒害我哥哥的凶手揪出来再退,好不好?”
原来她担心的是这个,萧彧面色稍缓,道:“麦芽糖在苏州查到了新线索,跟秦宋的家人有关,他已经放出风去,要不了多久凶手就会现身,届时你哥哥的身世也能查清了。”
阮棠一听有戏,十分痛快地应道:“行,我听圣上的。”
“叫荷叶哥哥。”
“好,我听荷叶哥哥的。”
萧彧一把搂过她:“小荷花这么乖,荷叶哥哥再“心疼心疼”你。”
*
阮棠推开陆柬之的卧房门,屋里静悄悄的,地上随处可见各种衣物,长衫,裙子,亵衣,亵裤,抹胸等散落得到处都是,最里间的大床上,两条半.裸的身影相拥着酣睡在一起。
出云县主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到处都是吻痕和指痕,目之所及竟没有一块好皮。
阮棠暗暗咋舌,出云真是个狠角色,不仅对别人下得去手,对自己也是毫不含糊,居然与服了药的男人交欢,也不怕把自己玩死。
罢罢罢,她要伯爷夫人的头衔就让给她,这样的疯子还是留给陆家头疼吧。
阮棠进来没多久,外面突然涌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是柔嘉公主姐妹二人。看到床上情景,静嘉公主“哇”地一下扑过去,用被子紧紧包裹住自己女儿,大哭道:“这是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姑娘来做客,怎么就被表哥强了呢?我可怜的儿,你才十六岁,还没有说亲啊。”
果然姜是老的辣,她一来就给这场男女情.事定性为表哥强迫表妹,出云身上的痕迹,男女力量的悬殊,更成了有利的佐证。
柔嘉公主气得身子发抖,拨开众人,一巴掌打在沉睡的陆柬之脸上,陆柬之幽幽醒来,床前站着一堆人,正要发怒,瞥见床上情景,顿时熄了声音和气焰。
他闭了闭眼,嗡嗡作响的耳朵听不进任何声音,脑海里唯一回荡的只有母亲愤怒的脸,以及阮棠冷冰冰的眸子。
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失去了母亲的信任,也要失去阮家的婚约了。
他忽然发狂一般掐住出云的脖子,叫道:“是你,都是你这个贱妇害我,胆敢给我下药,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静嘉公主大骇,连忙上前去护女儿,可她根本就不是陆柬之的对手,眼看着出云被掐得白眼直翻,柔嘉公主又重重甩了陆柬之一巴掌。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难道把害你的人杀了,你就能把错纠正?能把绵绵心里的伤痕抹掉?”
都说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阮棠今天算是见识到了。静嘉公主段位高,柔嘉公主段位更高,一句话就帮陆柬之翻了身,还给惊慌失措的他指明了方向。
今天之前,陆柬之名动京华,谦谦君子,风度翩翩,他要是对出云有意,怎会等到订亲以后、阮家人都出席的寿宴上出手?
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个中缘由,不得不令人深思啊。
众人一边倒的目光重新清明起来,陆柬之更是如梦初醒,也不管出云会不会被人看到,扯过薄被裹到自己身上,三步并作两步奔到阮棠面前,痛声道——
“绵绵,我是被陷害的,她在帕子上撒了药,我才……,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阮棠蹙蹙眉,还未说话,静嘉公主就扑上来与陆柬之撕打到一起:“你是不是人,吃了不认账,还要败坏我女儿名声,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就去找圣上评理。”
陆柬之一把推开她,怒道:“评就评,最好让镇府司把你们母女俩好好检查检查,看你们到底藏了多少害人的东西。”
静嘉公主缩了缩脖子,悄悄去看出云,见她暗暗点头,心下稍安,大声道:“走,跟我见皇帝侄儿去,他是明君,帮理不帮亲,一定会给我们一个公道。”
陆柬之气呼呼地跟着她往外走,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二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且慢,我有办法解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