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代名臣脱脱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为了维持元朝的统治做了那么多事,最后没有死于战场征战上,反倒要死在朝堂争斗上,真的是很讽刺了。
此时的朱元璋则在接待一个很神奇的人物——刘基。每到一处胡大海都会为朱元璋挖掘本地人才,他在军事上不如旁人,便把心力都用在了这上面,倒也颇得朱元璋青眼。他见的人才多了后渐渐也有了分辨能力,也不如从前看到人才便万分激动了。
然而这次他却是万分欣喜地向朱元璋引见了刘基:“你见了一定会觉得他是个奇才!”
人还未到,朱元璋先翻了胡大海被他整理的资料,这人竟然考中过进士,还多次在元朝中任官,县丞,都事,这都是不算太小的官。
他抬头望向胡大海,心中带了几分疑惑:“朝廷的小吏倒也罢了,他曾经可是个正经的官员,也愿意到我手下任事?”
胡大海憨笑道:“他几次都是看不惯官场黑暗欺压百姓自己辞的官,我打听过了,他这个人为人确实很不错,又去问了他的意思。他听说是将军你,格外的意动。”
朱元璋来了几分兴致,刚巧刘基也到了。他身着学士常着的那一身青色布儒衫,头发也由是同色布带束着,容貌寻常却有叫人觉得亲近的气质。
“先生... ...”朱元璋正要同从前一样向刘基开口询问,便见刘基向他一拜问道:“将军要测我的本事,不如先听听我对将军的分析?”
朱元璋有些意外,却还是点点头,也想听听局外人是如何看他的。
“将军自起事便名声不显,虽在濠州滁州两地广有善名却也没有趁机大肆招募兵力,直到集庆,哦,不,应天被将军攻下,将军才得了天下人的侧目。我说的没错吧。”刘基先将朱元璋从前的经历说了一遍,见朱元璋点头才继续道:“应天富庶至极,却并不易攻打,能打下应天,你一定在水战上下了功夫。由此可见你的军事才能卓越,但让我看重的却是你打下应天之后的行为。”
他侃侃而谈,因着还不是朱元璋的手下,对朱元璋少了几分尊重,不过朱元璋倒不是十分在意。
“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这九字应该可以算作是你在应天行事方略的总结了。”刘基总结得精妙,朱元璋都想为他鼓掌,刘基又道:“能想出这样的方略,将军身边
应该有一位了不得的高人在指点。”
“没有没有。”胡大海连忙说道:“这方略可都是将军自己想起来,军中也就只有李善长能在方略上与将军讨论一二,若说指点可一个都没有。”
刘基惊了一惊,看向朱元璋,他本以为一个农户出身的将军即便再雄才大略也想不出这么有针对性的策略的,又见朱元璋年岁不大,更生敬佩之心问道:“将军今年... ...年岁几何?”
“二十六。”朱元璋轻轻勾着嘴角,若说指点他确实是受了指点的,只不过不是什么高人,而是一个小碗精,但这话却不必与刘基说了:“先生能总结出这九个字便已经可见大才了。”
刘基连声称不敢,朱元璋年不到三十便能带着手下士兵走到这个地步,又才智过人,他实在不敢再摆出副恃才傲物的模样了,收了所有对朱元璋的不尊重道:“将军觉得我可用便是我的荣幸了。只是我有一个疑惑。”
“先生请说。”
“将军先攻陈友谅想必是为了收拢南方所有兵力再向北攻元政权,但如此这般的话,张士诚在泰州建立大周国政权,将军不是更该重视吗?”
朱元璋听他这样问也就没有隐瞒,将陈友谅与张士诚的性格给分析了:“陈友谅器小,虽然不易得民心军心却未必不能用狠辣手段成事,我必须趁他势力不稳消灭他,以免他趁我不备攻击我。张士诚志短,即便一时真有了地盘兵力,但他到底是个商人起家,没有太大的野心,不愿冒太大的风险,趁我与陈友谅交战的时候偷袭这种事他干不出来。”
“所以只要打下陈友谅,张士诚不足为虑。”朱元璋做了个总结,没告诉刘基的是他已经利用元军将张士诚的弟兄弄了个一死一残,这样的诡计不适合明面上说。
刘基听他分析更为佩服,连忙向朱元璋躬身拜道:“鄙人刘基,字伯温,愿为将军效劳。”
藏在朱元璋胸口处的姜妍听了他的话全身一震——刘伯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