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的手在他脸上流连，花满楼不禁有一种被珍视的错觉。
“你的样子，作为一个男人，没有英俊得多么惊世骇俗。温雅秀气，非常耐看，而且越看越觉得舒服。任何人看到了，都只想在你面前拿出最美最善的一面来。”
花满楼虽然不能想象，却也明白陆小凤这是在夸奖他。
他玩笑道：“那你呢？陆小凤的模样是不是可恶到令人一见就忍不住想要揍他？”
陆小凤忽而凌空抓起了他的手，低声道：“你何不自己看看？”
花满楼是个瞎子，瞎子又怎么能看到一个人的相貌呢。
可是陆小凤却偏偏却要让花满楼看到。
花满楼的手突然被握住了。
从相触的指尖传来的，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奇妙感受。在陆小凤的引导下，花满楼的手极为缓慢地爬上他的脸颊，勾勒他的模样。
骨骼分明，肌理柔韧，线条坚挺，鼻子下方，是陆小凤另外两条眉毛，酒渍早已干涸，留下的触感干燥而温暖。
花满楼轻声道：“原来这就是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陆小凤道：“怎么样，现在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果然是一张很欠揍的脸。”
“你这眼力实在不行，还得再多看看。”
“我可看得清楚，你这模样的确招人揍，特别是招女人的揍。女人一遇到你，恨不得花上一整天来掐你揉你捏你咬你，再用三天三夜狠狠地亲你。”
“这倒不错。为了最后一亲芳泽，我也只好忍着了。”
“我还明白了一点。”
“你明白了什么？”
“你这四条眉毛看得我直想找把剃刀剃了。我可算明白，为什么西门吹雪总是喜欢叫你剃胡子了。”
陆小凤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另两条眉毛。
“花满楼呀花满楼，你学什么不好，净跟西门学坏。”
花满楼开怀而笑，无声的笑意漫溢出他的嘴角，眉眼弯得如同月牙一般。
还想继续调侃他，刚张口，嘴上就滑过了一道湿润，然而很快，这种触感就消退了，从有到无，迅速、模糊，像一场梦幻。
花满楼睁大了空洞的眼眸，怔在当场。
屋外，夜雨初歇，水声从屋檐滑下，稀稀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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