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巉摇了摇头。
“为何不怕?”
“重山派若有事,你不会坐视不管的。”林巉道。
“真君这是把我当成什么大善人了?”复玄嗤笑一声,手扣在林巉腰后,指尖轻轻地圈着他的一小缕发。
林巉毫无察觉,他没有回答复玄,反而抬了抬自己的手,锁腕的玉链在复玄的眼前摇晃了两下。
“什么时候解开?”
复玄拉下林巉的手,将他整个抱在怀里,他重新闭上了眼。
“等你听话了再说。”
……
不过短短数日,林巉却觉得仿佛自己已经被复玄锁在了殿中一生。复玄将锁链延长了许多,但依旧未给他解开,现在的锁链颇长,已经能容他走出殿外数步了。
殿外墙角处种着一棵梅树,从昨夜就开始下的雪压了它漫枝的碎琼,几朵孤零零的白梅在寒风中颤在枝头,迎着苍白的日色,将落不落,几乎快被枝上的积雪淹没。
复玄回来时,看到的便是林巉孤身一人立在庭院中的场景,不知道他在庭中站了多久,肩上都累了一层雪,那雪虽薄,却好似裹着着千钧之重的尘缘世扰,搭在他单薄瘦削的身上,像是要将他压垮。
复玄眼中神色不明,他看着站在雪地里的林巉,举步向他走去。
林巉正出着神,直到复玄走到他身边时,他才回过神来。
复玄抹去林巉肩上的薄雪,温热的指腹摩挲着林巉有些凉的侧脸:“怎么在这里站着?”
“冷吗?”
林巉摇了摇头:“重山派如何了?扶歌还好吗?”
“每次来见你,你都只会问重山派,你不会问点旁的吗?”
林巉只是看着他,一双眼睛墨似的黑。
他的手很冷,握上复玄的手时,几乎让复玄觉得自己触上了一块冰。
“重山派如今可还安好?”
复玄并没有回握住林巉的手,他看着他,可那双泼墨似的眼却黑沉得不见一丝光亮。
“你的重山派还好,纵有魔界与人界诸派相逼,温扶歌也还被严泊他们护在派中。”
“安好得很。”
复玄虽只说了寥寥数语,但也已经言明了重山派与温扶歌的情况,林巉闻言后,低低地“嗯”了一声。
“你不问问其他的?”复玄对林巉平静的反应倒是颇有些意外。
“你会说吗?”
“不会。”
“既如此,我再问你又有何用?给你添乐子吗?”林巉再次压下如焚的心情,移开视线道。
复玄轻轻地笑了一声,眼中神色却有些冷:“近日忙着花狱城的事,倒是没时间来看你,几日少见,身上的刺倒更多了。”
复玄擒着林巉的下颌,将他的脸扭了过来,在他的唇上落下轻柔的一吻。
如果不是他强硬的动作,这一吻倒显得浓情蜜意。
“方才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没什么。”
复玄微微扬了扬眉,眼顺着林巉方才的视线移去,恰看到墙角处那株瘦骨嶙峋的白梅树。
“你喜欢那白梅?一会儿我给你折来。”
林巉浑身凉得犹似比雪还冷三分,他看了看那白梅,俄尔垂下眼睫:“算了。”
“还是让它活着吧。”
“死了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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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打我,我更新了!(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