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帆笑着答应。然后两人去吃了牛油火锅,这是游杋的请求,算是给他饯行。
酒庄主题餐厅开张那天有个开幕party,游禾和柴岩的狐朋狗友相继前来捧场,气氛自然热烈得同夜店如出一辙,年轻貌美的人们在此笙歌不断,花簇锦攒。
游枝人没来,只派人送来了花篮。而柴岩那边却是连表兄弟姐妹都到场了。两厢一对比,游禾难免有点郁闷。且更让他郁结的还是游枝派来送花篮的那个人是方惜远。
方惜远还邀功:“你不知道我今天多忙,好容易才抽出时间特意赶来。这个是我和你哥一起给你准备的,我对游总您也算是真心一片了。”
游禾恨不得当场放把火烧了那个同时写了游枝和方惜远名字的精致花篮。懒得和他假客气:“我哥呢?”
方惜远答得言简意赅:“忙。”
游禾咬牙切齿地对方惜远道:“那还真是谢谢方特助特意跑一趟。”
说完他也不愿再搭理方惜远,迤迤然走开去和其他人应酬。方惜远丝毫不在意被冷遇,从路过的侍应生托盘上拿起一杯酒,不一会就和另外一圈人传杯弄盏起来。
说到底,游禾不待见方惜远,除了曾经对方狗腿日积月累的怨气,更大的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他和游枝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
游禾看到方惜远就会想到他第一次撞破这两人的实质关系。在他以前的办公室里,两人调情一般,鼻息相闻。他又想到自己的那个吻。他的体内响着震天雷,游枝的脸色却还是熨平的衬衣,没有一丝皱褶。
游禾那点不上道的感情一下子就有些偃旗息鼓。可他看到方惜远还是会气,气着想:凭什么?
他一面笑脸迎合他人,一面又忍不住余光悄悄追随着方惜远。皮相也就中等,身材勉强够格,家境全然没有比较的必要,嘴贱,人勤快,会来事,但是从头到脚没有任何一处是属于招人的那卦。
所以游枝是不是眼瘸?
越想越气。
他深更半夜回到家里才看到有一通来自林月浅的未接来电,开幕party上太嘈杂以至于他没有接到。看了眼时间那边应该是早上,于是他回拨了过去,可是半天无人接听。游禾熬不住先睡了,没想到睡了还没两小时,被他妈妈的电话吵醒。
“嗯,怎么了?”他含糊不清地问道。
“之前你不是说餐厅今天开业嘛,想给你道贺一声。”林月浅高高兴兴地说道。游禾笑答:“谢谢妈妈,等你回来一定要来捧场。”
林月浅答应得很快:“那是肯定的,你给我先备几瓶好酒。”她顿了会,突然话锋一转:“游禾呀,你喜欢现在在做的事吗?”
游禾迷迷糊糊地听到这个问题,心里一梗,答得也没太大底气:“还行吧。”
他妈妈那边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人还是要找到一个能让自己活得满足的支撑点才行。不至于浑浑噩噩度日。”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我就随便感悟一下。你如果觉得自己出来做事更开心那也行吧,横竖饿不死。”
游禾不知道林月浅那边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他爸同岳姨一起回的美国,现在究竟是住在岳姨那呢,还是跟林月浅这边住着。抑或是又在哪位不具名的小情儿家里。
他也不敢问,生怕又刺激到他妈妈。只得兀自轻松道:“那可不,比起饿死,还是賺钱比较简单。”
林月浅轻笑了两声:“不跟你瞎聊了,你自己好生照顾自己。不过我想你也不会亏待自己就是。”
游禾真真假假地哀怨道:“我今时不比往昔了,得把钱掰碎了花。”
“得了吧,游枝就算拿走了你的信用卡,也不可能短缺了你。”
这话倒是烘得游禾心里暖和,“您倒挺了解他。”
“我哪敢谈了解,不过是好歹看了他二十年,多少也能摸到点他心思。他这孩子看人看事一板一眼的,责任心又重,冲着你是他半个弟弟的份上也不会不管你。”
游禾听到他母亲这番评价也不知该喜该忧,哎哎两声算是作答。和林月浅的通话掐线后,游禾反而来了精神,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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