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珲春对此嗤之以鼻。
若是她未食转生丹,或还会信以为真。
但有了那部分多出来的记忆,珲春却是知晓青帝会不会写字。
“阿姊今日让你誊三十个药方与她。”凉凉地将夜里得来的密信说与青帝,珲春唇角勾起了笑意。
“三十个?”青帝轻轻挑眉。
“三十个。”珲春解释道,“阿姊昨日与太后撒了一个谎,说师兄有传授过她医术。”
“是吗?”青帝闻声下榻,起袖便与珲春一同苦干。
见着青帝提笔就写,珲春不禁探头看了看青帝笔下的药方。
这一看,珲春却顷刻有些意会到自家阿姊为何会看上青帝!
珲春誊药方时不讲究。因着如意宫中的药方多是精品,珲春也便挑着字多的往上誊。
反观青帝,虽未寻名典,却尽写了些延年益寿的方子。
“阿姊真是好手气。”艳羡地看看青帝笔下的字,珲春忽地想起了青帝日后的课业。
“师兄日后的功课……”
“自是由师妹代劳了!”飞速将写好的药方递与珲春,青帝弯眉道,“明日便要研习课业,师兄便不与师妹作陪了!”
“师兄……”
珲春还想多言,却见青帝已快步离开。
唉。认命地继续誊写,珲春期许着明天慢些来。
……
从珲春那处离去后,青帝没有入侵。隔着轩窗看珲春那处的烛火,
青帝静静地想着明日上书房一事。
半月来,宫中发生了不少事。
青澜宫内的疫病,季孙氏是已然处置妥帖。
但宫中仍有风声说二皇子染了怪病。
因着二皇子染病,徐太后也就压了徐长歌半月。
据绮罗说,明日长歌会与她同窗向学。
向学呀……
想过明日又要遭遇苦手之事,青帝便在窗前看了半夜星星。
待到那颗名叫“长歌”的星星隐至云后,青帝才由紫檀侍奉着更衣前往书房。
……
史夫子执教之处原叫“鸿鹄阁”,但因着其所教皆是皇族,也就无人将阁名放在心上,只是将其笼统地称作“书房”。
青帝步子不慢,因着想提前见见长歌,青帝越走越快。
只是,当青帝迈入空无一人的书房后,青帝知晓自己来早了。
见未能看到阔别已久的小丫头,青帝扬扬眉,寻了个靠墙的空案落座。
因惦念着长歌,青帝坐在一旁倒也不困。
只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却久久没有出现。
那丫头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独身在书房坐到日上三竿,青帝微微有些不安。
待想过近日长歌有太后护着,并不会出现什么岔子,青帝又忍不住笑自己庸人自扰。
长歌怎么还未来呢?
在书房坐到太阳西斜,青帝开始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起身出阁外”三字又打消了青帝的念头。
还要等下去么?
青帝凝神想着对策,身后却传来了轻笑声。
“傻阿澜……”
“长歌!”
见到朝思暮想的人,青帝周身的不悦一扫而空。
堪堪转身迈向徐长歌,青帝眸光闪了闪。
初见长歌时,长歌还是个耀武扬威的刁蛮丫头。
而此时,青帝却从其身上瞧到了截然相反的气质。长歌是嫡女,故而其待外人多是盛气凌人,便连宫中见多识广的紫檀也常言,即便长歌周身有道不明的贵气。
但半月不见,青帝忽觉长歌眉间的温婉已然盖过了早前的咄咄逼人。
笑过长歌许是当真敬徐太后,青帝望徐长歌的眼神温软了几分。
“怎么,阿澜不记得长歌了?”见青帝应声后就再也不说话,徐长歌面上点了薄红。
掩唇与青帝嗔怒,徐长歌心道,她是那般想眼前人,眼前人怎么能不想她?
“怎会?”
新奇长歌的变化,青帝不由得多看了徐长歌一眼。
这一看,徐长歌却是牵住青帝的手,眯眼露出一口小白牙,道:“阿澜,长歌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