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歌话罢,青帝稍稍放心,将放置在一旁的茶盏重新拿起,青帝开始慢慢饮茶。
见青帝静了,徐长歌也放下心,乖乖坐在青帝身边学青帝饮茶,徐长歌问绮罗“你觉得那坏丫头怎么样?”
“少年老成。”绮罗边想边说,“或是这个词不太准确,但依绮罗看,小郡主相比于同龄人,心思太沉了些。”
“这样?”徐长歌单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那你觉得本小姐和同龄人相比呢?”
“嗯……”绮罗望望青帝,又望望徐长歌,思忖片刻,认真道,“或是不如澜皇女沉稳。”
“噗——”听到绮罗夸自己,青帝自己呛了自己一口水。
“咳咳咳——”
青帝一边咳,一边把茶盏放回到桌案上。两世为人,青帝还是第一次听人夸自己沉稳。
“绮罗……”徐长歌白了绮罗一样,急着帮上手去帮青帝顺气。这一乱,便又伤着了手。
“嘶——”
咧着嘴抽气,徐长歌瞬时丢了气场。
绮罗见状也明白了几分。
“那丫头竟下了这么重的手。”眼看着咳了一脸泪青帝直身将徐长歌安置到榻上,绮罗感激道,“今日真是有劳澜皇女了。”
“无妨。”青帝朝绮罗一笑,“往日都是你家小姐照看我,今日也该反过来了。”
“嗯。”听完青帝的回话,绮罗不再冰冷。
与青帝回了一笑,绮罗对澜皇女升起了几分好感。绮罗想法简单,对长歌好的,她自然会善待。长歌喜欢的,她自然会喜欢。而像澜皇女这样,愿意让着长歌,且居高位而不倨傲的,她更喜欢。
绮罗如是想着,看青帝也越来越顺眼。顺眼到极致时,绮罗瞥到门外来了人。
等着门
外人现身,绮罗看清来人是徐封疆的近婢。
“小姐!老爷邀皇女去前院。”近婢小步走到徐长歌跟前见礼。
听到自己的爹爹唤青澜去前院,徐长歌将视线投到了青帝脸上,询问青帝的意思。
见青帝点点头,徐长歌道“知道了。”
而后徐长歌悄悄将右手藏在袖里,左手挥挥命婢子离去,同时冲绮罗吩咐道,“绮罗,侍奉澜皇女梳妆。”
“不必。”眼看着传话的婢子要出门,青帝轻咳两声,弱弱道,“劳驾与徐大人回禀一声,澜自幼体弱,昨夜不幸偶感风寒,这宴会就不去了。”
“这……”婢子为难地看了看青帝,又为难地看看徐长歌。
徐长歌的脸色变得难看“按皇女说的做。”
“是……”
婢子应声后匆匆离去,徒留徐长歌与绮罗二人面面相觑。
“澜皇女?”绮罗不知青帝为何要爽约,也不知青帝已与长歌说过不上妆,故率先开口道,“可是发生了什么?”
“我扮个婢子去。”
青帝施施然起身,与绮罗讨要了一身徐府婢子的衣衫。而后青帝又邀绮罗帮她绾了个婢子的发髻。
当青帝着婢子衣衫站到徐长歌右侧时,绮罗瞳孔微缩。
而目睹青帝换装的徐长歌也没好到哪里去。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徐长歌也没想过自己会有用青帝当婢女的一天。
“这个婢子是不是太过俊秀了?”绮罗环着手问徐长歌。
“呃……”徐长歌试着咬咬自己的舌尖,当痛觉传遍全身,徐长歌才敢确信自己没做梦。
“青澜?”徐长歌围着青帝转了几圈后竟是痴了。想起青帝说不上妆是在自己右腕出事之后,徐长歌扑到了青帝怀里。
青帝双手接住徐长歌,没敢大意。
与绮罗交换过眼色,青帝调笑怀中人道“怪不得绮罗说你不沉稳。”
“你还食言了呢!”怀中人不甘示弱。
“是。”青帝单手环住徐长歌往,带着其往外走,“宴会上,你一定会压过长乐那丫头。”
“嗯?”徐长歌不解。
青帝抬指点点徐长歌的眉心,轻笑道“仔细想。”
“食言?嗯……”
徐长歌边想边抬高步子走到青帝前面,给其引路。
两人一路无言,青帝想着晚宴,徐长歌想着“食言”。
青帝到底食言了什么?
徐长歌想得头都疼了,依然毫无头绪。
等到徐长歌迈过前院偏门的门槛,坐到珠帘内,看到院中坐了乌泱泱一群人后,事情出现了转机——徐长歌忽然想到了第一次邀青帝赴宴时,青帝与她说的一句“我不会说话”。
青澜“破例”的意思莫不是会在宴上替她说话?
青澜待会会开口吗?
想着待会青帝或是会帮自己,徐长歌开怀地将期待的小眼神投向青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