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在揉了揉屁
股,心道,我还没呆够呢,你跑啥?我又不会拧回来。
二人匆匆一晤,再见面是在殿试当天——殿试前的复试,卫颜虽然也来了,但两人错过了,没有见到。
这日黎明时分,卫颜一家把卫格和徐飞送进宫门,就在他们准备登车离开时,秦在出现了。
他从一辆装饰得低调奢华的马车上下来,穿了身青色暗纹缎面圆领袍,脚蹬鹿皮短靴,腰间挂着羊脂玉玉佩,打扮得沉稳贵气,极为亮眼。
他大步走过来,打了一躬,“卫爷爷,三婶。”
卫老爷子点点头,没有说话。
徐氏知道内情,却也只能故作冷淡地说了一句:“你好好考。”
“是。”秦在又拱了拱手,然后跟卫颜扬了扬下巴。
卫颜握了握拳头,示意他加油。
秦在特地在半路等了卫颜一会儿,就想让她给自己鼓鼓劲儿,现在目的达到,便笑眯眯地转身往宫门走了过去。
……
殿试在保和殿。
经历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礼节之后,颁发策题,题目只有一道,大约二三百字,“皇帝制曰:朕惟治天下之道不可概举,其大者在乎知人、安民二者而已。夫知人则哲,必能官……”
竟无一道押错,真的是这道题!
秦在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下意识地往后瞧瞧卫格,又看看对面的徐飞,见二人双双低着头,做沉思状,谁都没有急着动笔,这才松了口气,凝神把事先准备好的文章在脑海里默了一遍,再从头审视每一字每一句……
就在众考生绞尽脑汁思考试题时,永清帝穿着寻常的玄色圆领袍悄无声息地进了考场。
几位大臣神情一肃,正要过来拜见,就被永清帝用凌厉的目光制止了,只好各司其职,就当没看见。
永清帝若无其事地在里面走了两圈,很快就把目光锁定在大殿东侧第一桌的少年身上。
张忠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见永清帝找对了人,便闭紧了嘴巴,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不多时,永清帝出了保和殿,说道:“朕想走走。”
“是。”张忠做了个手势,示意御辇与永清帝拉开距离。
永清帝的脸色凝重,走得亦十分缓慢,一步一步,仿佛负重前行。
张忠大气不敢喘一声,小心翼翼地跟在两步之外。
他知道皇上来保和殿是为了什么——那个孩子与那夜出现在无忧坊的女人实在长得太像了。
那么,这个孩子与皇上是什么关系?又到底是谁想杀这个孩子?
把前情串到一起,答案不言而喻。
想到这里,张忠哆嗦了一下,他真没想到,一向娴雅大度的皇后娘娘会做出那等事情来!
“张忠,你觉得我能把这个孩子认回来吗?”永清帝忽然问道。
张忠浑身一激灵,“这……老奴以为,有些难。”
“是啊,不是有些难,是非常难,宗人府不会同意的。”永清帝叹息一声,“可惜了,这个孩子最像我。”
张忠道:“皇上莫要忧心,便是不在宗室,他也一样能成为皇上的左膀右臂。”
永清帝摇摇头,叹息一声,说道:“朕知道你想宽朕的心,但朕的心宽不了,这件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