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借着娶妇的喜气,毕竟也是亲生儿子要开枝散叶了,武德帝一高兴,还解了重崎的圈进。
再比如,翰林院的院首张敬儒,升去了礼部做右侍郎,袁可章便继任了翰林院首……
余下,还有些零零碎碎的事,比方今科的进士,他的学生,有人进了吏部为属员这些,不提也罢。
“王爷,王爷,您快出来看看啊!”
背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奔进来,喜上眉梢道:“咱们胜啦,咱们大胜啦!”
重峻抬头,见背琴与温酒一起进来,就问道:“什么事?”
温酒背着手,满面笑容。
背琴更是连声道:“兵部与翰林院分别来了消息,裴公子……不是,裴大人,也不是……是侯爷他得大胜了呢!”
重峻只觉得他语无伦次,皱眉道:“到底怎么了,你说清楚些。”
背琴喜道:“战报上说,裴大人随裴太师击吐谷浑于东北疆,自骠骑将军受伤以后,便继领前军元帅一职,纵横漠北,弃大军自带一千轻骑,一日一夜间奔袭八百里,剿灭吐谷浑王廷,斩敌数千,亲手射杀大汗叔父,俘虏吐谷浑王室上下,余孽四散。裴大人功盖全军,皇上立即就叫拟旨,封了他骠骑将军,钦赐‘荡北侯’,实封两千户!”
封侯了……重峻听了,一时倒怔住了。之前也曾有战报传回来。说明光军渐次收复十几城的失地,也与裴师昭报过军功,皇上也升过他的官职。不成想,他竟是一举荡平了吐谷浑,连人家王廷都灭了……
灭敌国,说起来,虽有些残酷,似乎这便是一个将军,最高的荣耀了。
重峻又详细问了下,才知道,明光军的大军,大部分已经班师回朝了。只有裴师昭所领的三万前军,还驻扎在北疆,堤防吐谷浑余孽的不时侵扰。
重峻高兴之余,又觉得有些苦闷。等了这一年多,音信全无,好不容易得胜班师,却还没有他。
重峻又想到,这一次明光军大军回营,这捂了许久的军需之事,只怕就要,揭开盖子了。
第二天早朝上,武德帝还要一位钦差,亲自去劳军颁旨。
重峻一听,差点就要自告奋勇,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他好悬才忍住了。
众位大臣举荐了几位官员去劳军,比如几部尚书,武德帝倒嫌不够气派。
此时,就有人举荐荣太傅。
荣继正怎会愿意去,然而他面上并不带出来,看起来深感荣幸的样子,只客气一番,说自己年纪老朽,恐不能胜任云云。
武德帝也觉得,荣继正身为太傅,分量倒是足够了,只是,他都六十多了,亲自去北疆,确实有点强人所难。
如今裴师昭已经封侯,武德帝的意思,是想叫一位宗室去。然而,殿上除了皇子,并无其他宗室,偏生并无大人领会他这心意。
其实也不是没有,众位大臣心里嘀咕,这事河间王去就好。分量也够,河间王为人也圆融通达,最是合宜。只是,大胜虽是社稷之福,劳军这样苦差事,举荐了谁不得挨骂。以此,谁也不肯先说。
至于皇子,裴师昭与重峻过从甚密,重屹、重崎等人岂会想去。
一时之间,殿上倒冷场了。
“父皇……”
重峻忽然见重裕跃跃欲试,不由脱口而出道:“父皇,儿臣自动请缨,愿走这一趟!”
“嗯?”
武德帝闻言,不由似有深意的看了看重峻,点点头道:“秦王,好,朕封你为钦差,多带金珠、彩锻,御酒、六牲,替朕奉旨荣军!”
且说重峻领了圣旨,回到府中。
背琴跑出来,喜道:“王爷,外头各处都在游.街传喜报,孩童们都在那里唱歌谣赞颂侯爷呢!您回来的时候见了没有?!”
“嗯,还好。”重峻略点点头,“行了,收拾行装,你们几个,准备与我一起去北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