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军用了个多年门下客,叫景可攀,取其无论顺逆始终追随。
这里面战斗力最强的自然是钱钧部。
他手下的兵将多数是原官军溃散后的散兵游勇,懂纪律,会打仗;而钱钧的狠辣,恰恰能把这群受过训练的虎狼管束成一支可用之师,叫它打哪儿就打哪儿,叫它不动就不动。
至于另外两支,打自然也能打,却是桀骜不驯的多,较难管理。
照老仙儿原来的设想,应该叫钱钧总领全部虎贲军,地位在三校尉之上。但张冰洁不同意,说钱钧本人也是豺狼成性,叫他管总,说不定会弄得尾大不掉,反受他的挟制。
老仙儿不信,心想他是我折节礼聘、多年豢养的打手,他师父老道又在我身边,他就是再心高气傲,又能怎的?
但女儿就是自己的至尊,提醒的话也是防微杜渐,一片好心,他便采纳了。
如今训练数月,三支军马已经整编熟练,正堪一战。
但不管怎样猜嫌,唱主角还要靠钱钧。
那前后军只是负责监督大批附属的王国军队和民兵守城,总兵力达两万之多,把全部几华里城墙都站满了。
中军则是总预备队的中坚,监管着五千营兵,专门守卫王府,兼顾紧急驰援。
那些带有法术性质的特别布置,也全部交给了他们。
官军有细作在城内,很快便传出消息,报知了白朱二督。
“又有新名堂了!”白思孟拍着那张写满蝇头小楷的字纸对朱品声说,“看来金老道回到铜坞,又想复制老仓的那一套,什么借影虚墙,蛟龙喷水,火燎重楼,穴地潜兵。如今还多出来几个千斤闸、荆棘坡、铁磨盘,也不知都是些什么东西!”
“反正是害人性命的东西。他多布置,咱就多提防点儿!”朱品声严肃认真地说。
她心思细致,不厌其烦,当下听犹不足,还伸手接过密报看,一行行,一字字,边看边叹息说:
“果然被你说中,这份量还真加码了不少!这都是些什么呀!看来不把这铜坞城捣咕成一个大废墟,他们就不肯歇手。”
“随他千变万化,难敌我一定之规。不歇手就让他们不歇手,咱们的炮弹也不歇。一个铁,一个肉,看谁拗得过谁!”
“那不就跟屠城一样了?”凡是野蛮腔调,朱品声一律不爱听,立刻沉下脸警告说,“我就是不喜欢听你这么说。打仗是赌气斗狠呀?
“港口的人都说,铜坞原来可是个好地方,整个大青铜的矿产三分之二出自这里,帆樯如林,人烟辐辏,财富山积。如今咱们把它的港口一堵,桃浦那边的人除了打鱼,别的什么事都没得做了。市面萧条,人浮于事,你说关系大是不大?”
“你怕把它毁了?”
“你说呢?”
“我当然也怕!好,我服!不说了!”白思孟举手作投降状,又笑道,“其实就攻城拔地这个事情,我早问过沈老师,葱城那里最终落入官军之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他怎么说?”虽然不用去那地方了,但毕竟讨论过许久,还是有点儿情切关心,朱品声不由问了一句。
“他说他走得早,没看见,但后来经过几个官军收复的地方,一眼望去,就只城堞有些破损,城门洞里血迹斑斑,房子却都没烧,街上百姓也安堵如常。你看,连大肆反叛的地方,官军都轻轻放过了,这海西却还得打个稀巴烂,我的心里也不好过。”
“不好过,你还满嘴抖狠?或许再来一个伦城双庆大轰炸,或是来个第二法兰克福,才足够彰显你们这些好斗的雄性们光荣的现代化战争情结呢!”
白思孟笑道:
“瞧瞧,又这么叠床架屋地形容!我都说投降了,你还谴责个不停!你放心!我又没嫌炸弹多,能干那种缺德事?”想了想又问,“要是纯粹采用围困办法的话,你说几个月可以奏效?”,,,,.netwww.xsbiquge.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