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远了?我被那老家伙抓着跑,都不知道到底跑出了多少公里!”
灰雁转转眼珠说:“总有七十公里了吧!超范围一倍多了。”
乌鸦指正说:“五十五公里;只超了十五公里。过那山头时我还听到主人的说话声。”
白思孟吃惊说:“都超距离了你们还乱飞呀?早说了不兴这么干的嘛!”
乌鸦说:“这可不关我们的事!是找遍了那一圈都不见你的影子,主人才要我们自由飞的。说是找不到你就一直飞,什么时候找到什么时候回去!”
“你们就听她的,一直这么飞来飞去?”
乌鸦嘎地一笑,声音又喑哑又难听,说:
“可不是!你看雁大哥,都飞得扇不动了。屁股底下流的不是汗,都是鹅油了!”
“啊?那怎么行!”白思孟关心地叫起来。“你们可是两个宝贝,千万悠着点儿!累垮了咱还没得替换的!”
“别听它的!”灰雁不好意思地说,“尽瞎扯!累是累,实在不行的时候我们也歇歇。昨晚月亮躲在云里,找都没法找,怎么还会飞?倒是它,没事尽瞎吵,一夜闹好几回!”
“那是防蛇!”乌鸦严肃地说,“不是我一小时闹腾一回,像你,头插在翅膀下睡的那么死,早叫狐狸给逮去了!不记得半夜那几声狐狸叫了?”
“狐狸叫?”
“是呀!它从岸边芦苇地里钻过去,正要偷袭你和那两只黑水鸡,我早看见了,悄没声就扑下去,挠了他一爪子,疼得它哇哇叫!”
“哟!那我还得感谢你这位吵夜郎了?”
“应该的!”乌鸦大言不惭地说。“记住!以后对我好点儿!我天生是留鸟,没你那么好精神,实在飞不动,就让我蹲在你背上歇歇。我的精神养好了,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对,你们要互相帮助!”白思孟赞成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这么做可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一路飞行,刚过北岭头,便听到了朱品声的声音。
她惊喜不已,竟致喜极而泣,直抱怨白思孟不小心,幸亏有惊无险。
“叫你担心了!”白思孟自觉惭愧,无话可说,只能一直重复说,“对不起,对不起!下次一定不这样了,不这样了!”
圈圈动力强劲,只不过半个时辰,就飞回了老仓城。
远远看到那已经颇为熟悉的绵延城垣,城西南角、棋盘街、北门那半塌的城楼,处处都有官军的旗帜在飘扬,他不禁想起昨日那充满惊险的半天鏖战。
再想想自己这一夜加半日,在百余里外海边山洞中的诸般磨难,现在人虽已翩翩飞回,思之却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一日之间,变化多么大呀!
感叹了命运的无常,察看了收复的城池后,他迳飞海边,直直地对准自己的座船,满心欢快地一头扎下去。
水手们见到飞人归来,不由大声欢呼,都叫:“都督回了!都督回了!”
白思孟听到这一片欢迎的喧声,心想,索性点名叫白都督也就罢了,就只都督都督地叫!朱姐也是都督,并没离开,这么叫岂不是漠视了她,视她如无物?
原来官场兵营,也一般存在性别歧视。想来这是千百年的老习惯使然,一时哪里教得过来!,,,,.netwww.xsbiquge.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