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周嘉卉直视着他。
穆百舸看向她,走到她身后,一手从她的肩上滑到她的脖颈处,带了几丝阴狠的说到:“你是我大都会的人,凭这一点,就和我有关系。”
周嘉卉静默片刻,从上次以后她就再也不想和穆百舸有任何瓜葛,甚至来班都没有再来上过。可她不找他,他却能找到她,甚至他的家都在她的隔壁。周嘉卉日日早出早归,却回回都能碰上穆百舸,他见她也不说话,只是对她笑笑,这么半月下来,周嘉卉终于是按耐不住性子了。
她去找到穆百舸的那天下着小雨,穆百舸就带着她一同去了车站,一开始她还不知道去做什么。直到看到手挽手一同走出来的许燕孚和谢龄,她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也许是激励她的斗志?但在看到许燕孚将头顶的软呢帽戴到谢龄头上后露出的一个笑容后,周嘉卉就知道,这个人,她得不到了,甚至想都不能再想。
爱情得不到,面包,总是要得到的。
穆百舸所说的慕立风就是那个面包,她一向不会拒绝任何一个追求她的人,当朋友,朋友多了,选择也会更多。怎样都比被别人挑选来的好!
“小姑娘,我帮帮你,如何?”穆百舸的声音打断了周嘉卉的思绪。
穆百舸看不清楚周嘉卉是个怎样的人,虽说她狡猾,可又的确算得上纯良,她甚至对街边任何一个乞丐都给予她所能给的所有,至于附近的孤儿院,她更是常客。学校里她是个成绩优异受人追捧的女学生,大都会里她又是个气质清丽我见犹怜的伴舞女郎。
这样的女人,他有说不上来的厌恶,可有有着隐隐的关怀。不过是个女学生,见到受伤的他一样会哭着不知所措。
她所求的是什么呢?
“怎么帮?你的条件?”周嘉卉自认为没能到与虎谋皮的地步。
穆百舸轻笑着在她对面坐下:“办法很简单。你跟了我,比慕立风绰绰有余。”
周嘉卉愣了愣,穆百舸的眼里忽然多了些戏谑,周嘉卉明白过来,白他一眼:“我可没那个能耐‘勾引’到你。”
穆百舸收起来笑意,看着她说到:“大可一试。”
周嘉卉转开自己的眼睛,看着几上的已经凉了的水,拿起来喝了一口:“我……”
见到她的慌乱,穆百舸更是笑道:“我可是很容易被取悦的,像你现在这样,我就很喜欢。”
周嘉卉垂着眼,说到:“可我不想取悦你,更不想为了你去取悦任何人。”周嘉卉说不清心中是何感觉,每回对他即将改观之际,他总有让她气极的办法。
“你就那么想去取悦慕立风?”他的话里带了三分薄怒。
周嘉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怎么还生气了?刚才不是还说要帮她?阴晴不定的男人,谁会喜欢!
“没错,比起你来的话,他的确更讨人喜欢。”周嘉卉话里的气势也丝毫不输。
两人竟赌起气来了。
“以后别来找我,我不想和你不清不楚的。”周嘉卉站起身来。
穆百舸闭上眼睛,任她离开。
她要真是能嫁到慕家,估计也只会落得和他母亲一样的下场。穆百舸叹了口气,她比他的母亲更聪明点,所以值得一用。至于谢龄和他的帐,自然还是得算一算。他心胸狭隘,狭隘到为了别人,自己心中郁结难抒的地步了吗?毕竟那是谢龄啊,小格格,从小被他们护着长大的小格格,看着她在另外一个男人身边傲寒全无,甚至还有几分小女儿的情态,如何不能让他郁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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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北上其实早有苗头,长官早就有这个意思。许燕孚坐在车里,穿着整齐的军装,耳边响起了谢龄那日的‘军阀可用不可靠’论,她竟与将军想到了一处去!许燕孚颇有些与有荣焉的感觉,更有些徒弟有出息了,当师傅该有的欣慰感。不知道此刻她在家里干什么呢?肯定又是在看书吧?许燕孚笑了笑,展开手中的地图,一手拿着笔一边在地图上勾画着什么。
国一日不定,家一日难安。
许燕孚深觉肩上之重任,也为此而甘之如饴。
两日后,萧平总算是跟上了大部队,他将手中的箱子交给许燕孚。许燕孚点头后,打开箱子,在那件叠的很敷衍的军装口袋里摸了摸,靠在车窗上,拉出来那张纸的一角,笑了笑,快速把那张叠好的纸拿出来,装在了靠近心脏的那个口袋里,仔细把扣子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