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谢龄不解了!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谢龄推开门,先让许燕孚进去,而后跟在他身后试探着问,但与此同时,她心中又在想象许燕孚的孩子该是什么样子?
而许燕孚只摇头,在英国上学时,二姐生孩子的时候很艰难,不仅怀孕的过程很辛苦,在生完孩子后还有一系列的问题,甚至打扰到她的正常工作,最后不得不去做了手术才慢慢恢复过来。所以对于谢龄和他要不要孩子,决定权都在谢龄,现在她又要考大学,所以此事也不必太早去考虑。
见谢龄抱着手臂靠在门后不知笑眯眯的想什么,许燕孚伸手在她额上轻轻敲了一下,对上她如梦初醒的眼眸,道:“别想了。”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勉强她,更何况是在她心中有别人的情况下。听那个周小姐说的话,谢龄该是在极不情愿的状况之下嫁给他,想必这两年来她亦不好过,她所挂念的人已经到了上海,她应该还挂念着他?想到这里,许燕孚在瞬间又灰了灰心,收回自己的手慢慢垂下:“我去洗漱。”他话说完便向卧室走去,谢龄能感到他情绪的变化,但是她却不明白为什么?
看着他的背影,谢龄伸出尔康手:“那今天还讲题吗?”
没有他,还真的是很吃力。
许燕孚背对着她点点头,疾步走向卧室,打开门,关上门,小厅里只余了谢龄一人,忽有莫名的烦躁感涌上心头,一会儿他还要给她讲解错题,谢龄也索性不想那么许多了,朝书房走去。
加减乘除她都做的不错,根号的计算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反而是多项式的乘法让谢龄给写错了好几道,昨晚的写的题,错了四道,今早看了书以后感觉会了,合上书却是又糊涂了起来,原因归根结底还是她太过粗心大意,也肯定是方法没找对。万万没想到,败在了初中时学的多项式上面,但它又不同于初中学的多项式,相对来说还是难了很多,代数式的概念,整式的加减法,幂的运算,以及整式的乘法后所学的内容,不是难,而是比较杂。
谢龄用皮筋把她的大波浪扎起来,打开佟稹的笔记,翻到了这一块,却发现佟稹所记甚少,佟稹的笔记和例题关于多项式的乘法的记载都比较少,谢龄打开讲义:“第四编,33页……被乘式a2+2ab-b2,乘式a2-2ab+b2,下面的横线代表乘号……”
……
“怎么又错了!”谢龄把手中的笔往桌上一拍,口中默念“佛系佛系佛系!”三次后,顺了顺气,而后再次翻书去看定理,还把前面的简单代数的加减法以及整式、幂的运算都重新选了几道题去做,这稍稍有了一些感觉。
许燕孚换了睡衣洗过澡后推开了书房门就看到谢龄认真翻看书本的侧脸,心中的燥郁消散了许多。他走到她身边,谢龄早已经准备了两把椅子,见他来了,谢龄拍了拍自己左边的椅子:“师父,请坐!”
许燕孚颔首依言坐下,木质清香让谢龄瞬间有了些精神,许燕孚将睡衣衣袖挽在手腕之上,露出半截手臂来,修长有力的手拿过来书本,用手指指了指谢龄刚才正在看的那道例题,侧头问:“这里?”
他的眼里有微微的柔意,不同于平日里的冷清严肃,倒是有几分随意散漫,谢龄看着他的眼睛点点头,稍稍把身子往右移了移,离他的气息远了几分。
许燕孚眉峰微挑,伸展了右手在她面前,谢龄将自己的笔放到了他手上。
“你看,这一题,置乘式于被乘式之下。在其下,也就是这里的作一条横线,”许燕孚握笔嗖的划了一道直溜溜的横线,像是他的站姿一样,总是标直标直的,谢龄一不留神便走了神,许燕孚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谢龄,有种回到高中课堂的感觉,全班都在说话的时候,讲课的老师忽然停了下来,然后全班都也忽然静止,静的听到教室外面居民楼的吵架声……
静的,能听到她的心跳声。
谢龄长舒一口气,对许燕孚露齿一笑,掩饰着心中的异样:“对不起,我错了。”
许燕孚用笔敲了敲她的头,而后继续讲到:“……作完横线后,先以乘式之第一项,第一项是哪一个?”他问她。
突然被cue到的谢龄,猛地的坐直,回答到:“是a2。”
许燕孚点头:“以a2乘被乘式之各项a2,+2ab,-b2,得……什么?”许燕孚再次问。
谢龄飞速的乘了一下:“a4,+2a3b,-a2b2。”
“将得到的横列在横线之下,次以乘式之第二项,也就是-2ab,乘以被乘式之各项,得积横列之,以与前列之同类项相配……”许燕孚讲的清晰,又从这个例题之中拓展的讲了类如:a+b乘以a-b、3x2-xy+2y2乘以3x2+xy-2y2等一系列的例题,最后又出了十道题给谢龄做,谢龄被他一讲反而清晰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拿起他出的题在手中做起来。
许燕孚翻看着她的书本,看到了佟稹的笔记,瞥了一眼做题做的忘我的谢龄,默默又把笔记放回了原处,以手撑着脸颊看着谢龄。
她做的认真,一项一项的细细乘起来,做完每一道都再仔细检查一遍,十道题被她做了快一个小时。在再三检查确认无误后,谢龄松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把本子递给许燕孚,一边伸着懒腰,说到:“我做好了,你……”触目及他时,谢龄的声音低了下来。
许燕孚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