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2 / 2)

许燕孚点头,非常配合的端起那碗药来,往嘴边一凑便皱起眉头,飞快的瞥了一眼正瞧着他的谢龄,一口喝完了那碗醒酒汤,而后撇撇嘴:“我不喜欢喝。”

“那你还不是喝了!”谢龄说着就准备把毛巾递给他,许燕孚却忽然转头看她,一本正经的说到:“你说让我喝。”而后看了看她手中的毛巾,微微一笑偏头过去。

那意思就是——

你擦吧!

谢龄无奈,只好站在沙发后面伸手帮他擦起了头发。许燕孚靠在沙发上闭起了眼睛,静了片刻又忽然道:“龟龄鹤寿,永劫绵绵。绵绵~”说罢他又低声的笑起来。

“绵绵~”他叫道。

谢龄耳朵尖,听得出来他这声音里的柔情,吃瓜群众的属性驱使着她往前凑了凑,看着闭目假寐的许燕孚,问:“叫谁啊?是不是你的前女友?”

许燕孚睁开眼,侧过头去,鼻尖处忽逢绵软,再抬眼看去,面前的人向后躲了躲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她遮住了灯光,眉目在逆光里逐渐柔和起来,许燕孚停了停,浅浅笑起来,一手握住她的手腕慢慢拉开,一手慢慢触碰到她的嘴唇。

谢龄整个人已经僵住,屏住呼吸,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里。

半晌,许燕孚终于收回了手,大拇指与食指摩挲着,看着已经僵住的谢龄一脸正经地说到:“好软~”

回过神来的谢龄不客气的在他手上拍了一巴掌,气呼呼的开始了她的暴力擦头,他是不清醒,尴尬的只有她!谢龄清了清嗓子试图分散心中的那份难以言说的感觉:“绵绵她是谁啊?”

许燕孚靠在沙发上眯眼道:“绵绵就是绵绵。”

废话!

谢龄三下五除二的把他的头发擦了擦,许燕孚轻声道谢,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依旧保持风度,只是那语气有几分许二宝的感觉,谢龄抿嘴一笑,许燕孚猛地起身跳上了沙发,指着她道:“你,今日的题目可写了?昨日错了五题,立刻去重写!”

谢龄戳了戳许燕孚问:“怎么喝醉了还记着这事?”

许燕孚被她轻轻一戳便眼看着往后倒去,谢龄忙一手拉住他的胳膊,才勉强将他拉倒在沙发上,许燕孚整个人挂在了沙发上,转头看向了小露台那边,却没找到谢龄,又转过头来,看着谢龄道:“你要考大学——”而后咕哝的话,谢龄是一句也没听清。

不用他提醒,她也会去把今日的习题做完的。

“你睡了我就去写好吗?”谢龄弯腰歪着头对许燕孚说到。

许燕孚点点头,慢慢翻过了沙发,走到自己的那边,躺下,盖好被子后,闭上眼睛。

终于把喝醉了酒的许燕孚给送入了梦乡,谢龄却发现整个床上已经没有她睡得地方了,她不过是去书房写了一个小时的数学题,免得明天他要检查时自己拿不出来东西又得被他冷眼瞧半天。谁知回来后许燕孚已经睡成了个对角线,谢龄叹了口气把被子给他盖好后又从大立柜里取出来一床被子,拿过来自己的枕头,将就着在沙发上躺下。

要是顺利的话,她很快就要和许燕孚说再见了。其实他,真的不差。他的思想先进,尊重她、还会护着她,虽然她知道很多时候他只是为了顾全大局,可心里还是感谢他。一来到这个书中的世界里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他,而他也一直如书中所写的那样,好像对什么事情都不关心,而什么事情他都心中有数,外面虽然总是冷肃,可心中自有一腔热情。

谢龄趁着月光朝他那边看去,他睡得正酣,浅浅的呼吸声响起在静谧的黑夜之中,谢龄悄声道:“谢谢。”

夜渐归于宁静,外面起了风,树叶刷刷动,很快落了一地的金黄。

……

许燕孚半夜渴的醒了过来,头有些疼还有些晕,睁眼习惯性的往右侧看去,右侧却是空空,许燕孚一怔,顿时惊坐起来,目光触及那边睡到了地上的谢龄,心中微定。他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向她走去,谢龄整个人都包裹在被子里,睡得正香。

但他却不知她为何睡到了沙发上去,许燕孚蹲下身凝神想了想,倒是想起了自己刚才做的事情说的话,还不如想不起来的好!许燕孚拍了拍自己的头深深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顺其自然。许燕孚连带着被子一起将谢龄拎到了床上,出去喝了几杯水又去了书房一趟,书桌上她写过的习题还未合上,许燕孚细细看了看,拿起笔在旁边批改了一番,这才放下笔。

她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此,虽说看起来不怎么认真,甚至散漫,但做起事情来却极有自制力,该做的事情一定会及时做完。

许燕孚不知觉间的笑了笑,合上她习题本,放下笔。想起宋珽的话来,摇摇头,他的话中有误。

她不止是好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