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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蒂妮拿回来的那沓资料是埃利奥特集团的高层管理员的资料。
埃利奥特集团是家族企业，这种企业其中最大的一个弊端就是董事会喜欢任人唯亲，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
温蒂妮在中国的某跨国企业任职CEO的时候就有体会到这种家族企业高层有多少是沾亲带故靠关系上位的，随便提溜一个出来都和董事会成员沾亲带故，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乱得很。
温蒂妮花了大半个晚上捋清楚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次日凌晨三点才睡。
一大早就被一声尖叫声吵醒了。
酒店的隔音很好，但是架不住温蒂妮的听力也超出正常人的好。
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温蒂妮被吵醒了就再难睡下，她烦躁地起床洗漱换衣，下楼一探究竟。
到了声源处，温蒂妮看见一个服务员跌坐在地上，惊魂未定地看着房间里，温蒂妮走过去，往屋里一瞟，也惊了一下。
屋内一片血泊，两个男人躺在血泊中，身上有大片创口，尸体旁边有两把折叠刀，而且看他们的倒地姿势和现场情况，他们应该还是互相砍的。
……哥谭真的是一个好凶残的地方。
温蒂妮移开视线，冷静地掏出手机报了警，然后蹲下来安抚服务员的情绪。
GCPD的出警速度还是挺快的，很快就到了，警察去封锁了现场，然后走到温蒂妮和服务员面前，拿出警察证：“GCPD。你们当中谁是报案人？”
“是我。”温蒂妮往前走了一步。
警察跟温蒂妮简单地了解了一下情况，然后要求温蒂妮去警察局做个笔录，温蒂妮很配合地去了。
“你发现受害者的时候是几点？”
“就是我报案的前几秒。今天清晨我被服务员的尖叫声吵醒，当时是5：21，然后我起床、洗漱、换衣，下楼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是这样。”
“据我们所知，韦恩酒店的隔音效果很好，特别是您居住的总统套房。请问您是如何听到下层楼传来的尖叫声的？”警探一边拿笔做记录，一边询问。
“我的听力与常人不一样。”温蒂妮看向紧闭的安全门，侧耳倾听，然后吐出一个称呼：“戈登局长。”
她听见外面有人这么叫。
“？”
警探疑惑地看向门口，下一秒，门被人推开，一个穿着GCPD的警服的男子走进来。
“戈登局长？！”警探不可思议地叫出了声。
“你好。”詹姆斯·戈登对警探微微点头，紧接着看向温蒂妮，“埃利奥特小姐，死者的身份查出来了，是埃利奥特集团旗下一家子公司的职员，昨日刚出差回来，我来向您详细了解一下情况。”
温蒂妮：“？”
她坐直了身体。
“请问。”
“您不必紧张，只是走程序例行询问一下而已。”戈登局长在温蒂妮面前坐下，之前询问温蒂妮的警探走了出去，并把门带上了。
温蒂妮：“……”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紧张了？
“我会配合你的。”她说。
戈登局长把之前警探询问温蒂妮的问题又询问了一遍，温蒂妮知道这是在进一步核实她之前说的话的准确性，便条理清晰地又回答了一遍。
“您的条理很清晰，埃利奥特小姐，一般人在见过那样的案发现场之后，都惊慌失措，失去语言组织能力了——就像那位服务员，她到现在都还没能讲出一句完整的、条理清晰的话——而且，一般来讲，人在回忆并叙述一件事的时候，叙述的事件当中的时间线是颠三倒四的，您的回答却是像是带我重新经历一遍您的经历。”戈登局长平静地指出这一点，“您的表现是否过于理智了点？”
并不是故意找茬，这只是例行公事。
温蒂妮笑了一下，“戈登局长，你有所不知，我是哈佛大学法学院毕业的，表达清晰是我们的基础课程，我的导师要求我们法学生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要冷静、理智。并且，我接触过大量的刑事案件，也看过卷宗，为了写毕业论文，我还专门往凶杀案现场跑，见过比今天更惨的案发现场。”
戈登局长放下笔，站起身，“好的，请您看一遍笔录，如果确实没有问题，就请在上面签字吧。”
温蒂妮看了一遍，确认没问题之后便在上面签好了字。
“好了，您可以回去了，很抱歉占用了您这么多的时间。”戈登局长十分官方地说。
温蒂妮走出门几步，忽然又退回去，“抱歉，打扰一下。戈登局长，我能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吗？”
戈登局长礼貌地说：“您请问。”
“托马斯·埃利奥特是怎么死的？”
戈登局长被问得愣了一下，有些紧张：“医院不是开具了死亡证明吗？他是心脏病突发死的。”
温蒂妮笑了笑，“是吗。”她也没说信还是不信，“谢谢告知，打扰了。”
那个王八蛋什么时候有心脏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