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琼枝的眼底一闪而过冷硬和狠意。她知道迁怒不对,也知道宠物都是无辜的,皆看主人如何引导。
但她对祝凝雨母女几个的恨意,让她一个都不想放过。
任何一个不是她亲手解决掉的东西,都会让她觉得遗憾。
来福是狗,但对危险的感知也是十分敏锐的,当下就炸毛警惕,口中发出低沉威胁的呜呜声。
祝琼枝连忙把眼底的神色换成了柔顺无害的,小肩膀瑟瑟发抖,透漏着恐惧和害怕。
祝仰看她一眼,皱眉道:“这狗以后就锁在房里,别让它再出来瞎跑闯祸了!”
祝凝雨一噎,脸上满是恼意又不好出言反对,欲说的话都生生咽了回去,胸口堵得欲吐血。
祝琼枝的肩膀继续抖,瞧着是害怕实则是在偷笑。
这着实是大快人心呐。
解决完这边的事情祝仰又回头充满歉意地对身边男人说道:“家里孩子不懂事,倒让贵人看了笑话。”
“相爷不必在意。”那男人嗓子有些刻意装出来的粗,却仍显得尖利,他轻飘飘地笑着看了祝琼枝一眼,道,“我看相爷家的二小姐是个灵慧的可人儿,日后宫宴,可多带她去,必有益处。”
祝仰被他话里的意思惊到,随即又是一喜,低声道:“可是宫里…那位的意思?”
男人但笑不语,却是默认了。
他二人交谈声音极小,除了男人先头说的一句话外祝琼枝等人都没听到。
只是看男人拿捏着动作的姿态,倒有些像宫里太监。
祝琼枝看了祝凝雨一眼,见她也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倒是肯定了自己心下的猜测。
只是祝凝雨却也心中满是疑惑,她入宫几年,地位高些的内监们她可谓是认了个齐全。
只是眼下这位,明明就是个太监,还被祝仰奉为上宾,她却未曾见过…
且他穿得亦不是宫中服饰,想来是故意掩饰身份,遮人耳目。
倒不知是为何了…
待回到自己房中,淑环赶忙挽起祝琼枝的裤腿来看,看着白嫩的小腿肚上一片光洁,这才长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小姐,您以后别这样吓我们了好嘛...”碧环埋怨道,“真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
“有芍药看着,出不了事。”祝琼枝拍拍芍药的肩,这种小事也要她出手,真是杀鸡焉用宰牛刀了。
“倒是还有一事需得好好琢磨。”祝琼枝眯了眯眼。她素来不爱浓郁呛人的熏香,房里香炉平日里用着的,都是她私下着人去京都里的好铺子配的,味道清冽淡雅不腻人。
只是那祝玉沙却能拿到与她一般的熏香...按理说这种私里的订制,铺子一般会为客人保密,更遑论她是相府的小姐。
不知那祝玉沙是重金收买了铺里的伙计,还是...
她这兰园里,有人胳膊肘往外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