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含在体检里头的和脑子有关的项目，也就只有脑电一个了。而这东西，是绝对不可能检测得出脑子里头的肿瘤的存在的。
“也是。”许艾言笑了笑，没有做过多的争辩。
他只是回想起了之前自己询问是否真的能够留在这个世界的时候，系统那沉默的回应罢了。
但脑子里的那个东西，究竟是不是在自己过来之后才出现的——想必没有人能有办法确定。
如果事情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的话……那么留给他的时间，应该不会太长。
尽管看那医生的样子，他的情况还没有到最糟糕的程度。
脑子里冒出这样的宪法之后，许艾言反倒感到有些兴奋起来了。他突然就有点理解，当初自己的男友非要让他去精神科看一看的心情了。
侧过头看了一眼边上的戚落生，许艾言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这与上辈子有着部分重合的境况，实在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怎么了？”被许艾言的样子弄得有点莫名，戚落生有点奇怪地转头看了他一眼。
“没什么。”努力压下上扬的嘴角，许艾言摇了摇头。
两人之间又安静了下来，在这嘈杂的门诊部当中，有种异样的不协调。
或许是还没弄明白眼前的状况，戚落生看起来有些过分平静了，就连和许艾言说话时的语气，都和之前没有太大的变化。
直到他替许艾言交了钱——与癌症有关的药大多都不会便宜，许艾言就是想自己出，一下子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把一袋写明了服用方式的药拿在手里，一盒一盒地看过去，才忽然看向许艾言：“你和那个医生认识？”
“对，”许艾言闻言弯了弯眸子，“而且他还收了我的钱，配合我演了这么一场戏。”
戚落生不说话了。
不管是对谁来说，身边本来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就被告知身患绝症，或许不久之后就要离开人世了，这件事肯定都会和做梦一样不真实。
“那你要告诉阿姨吗？”走到医院大门的时候，戚落生再次开口了。
许艾言听到戚落生的问题，忽然就有些发愣。
他有点不习惯将自己的事情，和“母亲”——又或者说“家人”——联系起来。
“……再说吧。”许艾言移开了视线，抬脚继续往医院外走去。
如果李静萱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付出一切，也要让他进行治疗的吧……命运对这个人已经足够残酷了，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在那仿佛被放慢了无数倍的时光当中，看着自己唯一的孩子一点一滴地耗尽生命逝去，和在某个突兀的瞬间，看着眼前最珍视的人从世界上消失，究竟哪一种更让人痛苦——这个问题，哪怕再经过无数个千年，也不会有所谓的正确答案。
戚落生又安静了下来。安静得有点不符合他平时的性格。
这个人并不是个话多的人，可像现在这样良久都不说一句话，却也同样是十分少见的情况。
“许艾言，”许艾言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向难得地喊了自己全名的人，“你讨厌我吗？”
将人当做玩具一样摆布，事后也没有丝毫的愧疚与后悔，甚至还想从对方的身上找到新的乐趣——这个人，讨厌这样的他吗？
戚落生对上了许艾言的双眼，试图从中找到一分一毫的情绪波动。
然而，一如既往的，那双好看的浅色眼瞳里面，没有任何他能够看懂的东西。
“讨厌？”面前的人认真地思索了一阵子，而后像是有些不解地歪了歪头，“为什么要？”那带着纯然的困惑的表情，让戚落生的胸口都不受控制地感到沉闷起来。
他曾经将这个人当做玩具，取乐的对象，游戏的对手——或许还有连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友人，戚落生以为，在对方的眼中，自己应该也是同样。
可这一刻，他却蓦地意识到，对于许艾言来说，他什么都不是。
这个人的眼中，空无一物。
没有天空，没有街道，没有这个世界——也没有他。
“那么，”戚落生笑了起来，“你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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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章结束这个世界，大噶想看谁的番外撒（没人的话我就按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