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和她叫板?
予鹤指了指外边,“你能耐,你自己走。”
姝和没脾气了,缩成一团,双手抱着膝。
予鹤看着有些受伤的她,扑哧一声笑出来。
继而瞧赵刺史带着人走到玉玑面前,予鹤锁眉,牵她离开。
—锦杏园—
楼楼环抱,高阁回廊,九曲蜿蜒,缀有二三花草,青树落荫。
姝和还来不及多看几眼,就被人拖进了院里。
中有一石案,三小椅。
落座椅上的人,身如笼山雾,眉眼融春水。
予鹤站着不动了。
姝和抿嘴点点头,这人好看是好看,但若是见过李綮和阿玠的人,大概眼界都高了,知晓他虽是上品,却不是绝色。
那人目视前方天色,忽而开口,“来了?”再问,“还带了谁?”
予鹤蓦然笑了,“杳里,你要我说什么好,天天坐这,看一般的景色,你腻不腻?”
“不腻,”他偏头看向予鹤那儿,过了半会才道,“好标致的女子。”
予鹤激动的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瞧瞧,咱杳里终于会夸人了,”继而双手扳过人脸,“让我看看,今天哪根筋搭对了。”
杳里抬眸看他,语气轻如毛,“放手。”
予鹤“哦”一声,放开了他,才想起要和人说什么,“这姑娘....”拔高了音问姝和,“姑娘,你姓什么?”
姝和懵了半天,缓道,“我姓乔。”
予鹤转向杳里,接了上边的话,“乔姑娘呢,遇到了些事,要你帮帮忙,不过这或许还会给锦杏园带来点麻烦...”
予鹤还未说完,杳里便道,“不帮。”
予鹤哑然须臾,脱口就问,“为什么?”
“怀璧之罪,锦杏园担不起,”杳里轻啜茗,偏头上下打量着姝和,“你别忘了,这儿是赵府,刺史看上的,这敏州没人能争得过。”
“诶?你怎么知道是赵刺史看上的?”予鹤疑惑的看他。
“敏州的女子,是标致还是不标致,刺史会不知晓?”杳里再问姝和,“哪儿的人?”
姝和觉得,这刺史真....厉害。
这心思用在政事上,姝和认为都可以看他站在宣政殿上了。
姝和愣了一会,答道,“京师人士。”
“京师...”杳里思索片刻,“家中有无父兄,可——”顿了顿,“位比四品?”
父君?她不知道母皇那么多侍郎,谁才是她的父君。
兄长?摄政王是几品?
呵,算了,谁会来救她呢?李綮巴不得她死外边了,正好不关他的事。
“无人,我家中已经无一人了。”姝和摇摇头,心中有些悲戚了。
“那...”杳里抬头看外边一眼,“认命吧。”
接着是外边一阵吵闹声,数十人如潮涌进来。
最前边的赵刺史拖着玉玑,到园中时,将玉玑往前一丢,姝和看见她的脸被打的青紫,快抹去了原先清秀的样子。
姝和阖眸深吸一口气,拿出背水一战的勇气。
曾经她敢斥责摄政王,如今这一个刺史,她还畏惧了不成?
姝和抬眸,目光直视男人,语如静潭,字字清晰,“赵刺史何意?”
杳里与予鹤都是一愣。
赵刺史未曾犹豫,只答,“罚个下人罢了,”他极无所谓的看着姝和,“姑娘怎么在这,府里人招待不周吗?”
忽而他看向予鹤与杳里一眼,杳里装作没事一样,倒是予鹤觉着有点儿虚。
姝和勾唇,“闷了,随便走走,这也不行?”
“怎么不行,”赵刺史也是笑,偏带着阴翳,“只是下次要人跟着才好,也让我放心些,”他再瞥了玉玑,方道,“否则这些下人,留着做什么。”
未等姝和说话,赵刺史便发了问,“金公子,金县令寻你许久,你怎么在这?”
予鹤本还想打着哈哈让这事过去,现在被问着了,心里头有些烦。
“刺史大人,您也知晓,我常来您府邸,最爱到锦杏园转转,”他语含针似的,“您别是没看见外边那么大一牌子便进来了。”
众人都晓得金予鹤什么德行,也都不怎么在意,唯独姝和,憋笑憋的辛苦。
杳里缓道,“行了,别贫了,回去吧。”
金予鹤答应着,继而朝赵刺史作个揖,末了还偷偷看姝和一眼才走。
姝和觉着最后那个扮鬼的样子真有趣。
“杳里,这姑娘我带走了,你没意见吧。”虽然赵刺史这话好像是询问的样子,却令人觉着不由分说。
姝和委屈巴巴的递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