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拿起笔，开始动手解答。
“这样的答案和没有回答有什么区别啊？”
“有。”
“如果说……”山田用手指敲打着桌子，做思考状，“如果是我和陌生人呢？”
“消太你会选择救我的吧。”山田的语气轻飘飘的，却揪住了我的心，莫名的沉闷。
应该会救的吧？我犹豫地“嗯”了一声，手中的笔停下来，我没有再写，转过头看向山田。他的脸上挂着如往常一般的灿烂笑容，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有几分虚假。我垂眸掩盖住眼底的疑惑，又重新拿起笔答题。
“时间到——麻烦所有人坐在位置上等我收完，全程请保持安静，谢谢合作。”老师沉默着收完了所有的纸，在讲台上整理整齐后，轻咳一声，“自我介绍什么的就等到第一节课吧，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是我未来三年的学生。”
意识到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教室里开始吵闹起来。
我漠然地看着那些人，没有在意。
“我看看啊，那个……以下报到名字的同学麻烦自行离开教室，因为你们已经被开除了。”看着下面人讶异的眼神，老师笑眯眯地说，“雄英的校风是自由的，也就是说随便我怎么开除你们都无所谓。既然是我当了班主任，那么你们就归我管了，我想对你们做什么都可以。”
“呵，我早在入学考试的时候就说过了，杂鱼就给我老老实实地滚回去当普通学生啊！不要再浪费我宝贵的时间了。有些人虽然在英雄科，但可能连某些普通科的学生都不如，我说你们啊，既然没那个能力就别坐在这里了。天草、尾藤、爱知、茶谷、赤羽、蓝泽，你们可以走了。”
恍惚间我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姓氏。我陷入了沉思，没想到入学第一名也要被开除，看来是我太过自信了。
叹了口气，我准备起身离开。看到有六人磨磨蹭蹭不情不愿地离开教室后，我再三确认，才意识到老师说的是蓝泽而不是相泽。
老师又抽出一张纸，撇了撇嘴：“相泽，哪个是相泽消太？”
我慢悠悠地举起来手，没有说话。
“上来把你的回答读一遍。”老师的语气有些冷淡，我小步走过去，心里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他的答案是你们之中最官方、最标准同时也是最不合格的，你们听完后记得给我把这个答案从脑子里删掉，不要让我以后再听到类似的回答。你们并不需要这种虚假且缺乏合理性的答案，把自己的回答记在心里就行了。”老师把纸递给我，扭过头看着下面的同学说道。
不合格？！
为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揪住老师的衣领质问他为什么否认我的答案，但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抖了抖纸，面无表情地念到。
“……以上。”
“好了。”老师拿过我的纸，折了三折后将其撕了个粉碎，拍拍手，刻意放缓了语气说，“你可以再想一个答案。不要标准，要忠于你的内心，这种一看就是虚假的回答就不要再给我第二次了。”到最后，他加重了语气，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在里面。
我……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莫名的恐慌在心中翻涌无法压下。
【我想救那个陌生民众。】
【我相信自己的亲朋好友。】
【牺牲是必要的，如果可以我选择牺牲自己，家人也算是自己的一部分，如果二选一我当然选择救不是家人的人啦。】
诸如此类的标准答案在舌尖绕了个圈，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我想到老师说要有自己的想法，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怎么样，想好了吗？”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噎在了喉咙里，让我无法发声。肯定是声带出了问题，不然为什么我说不出话来呢？
“相泽？”
我有些烦躁地捏了捏手指，不想做出回答。
【不管选择哪个都觉得好麻烦啊，为什么不能选都不救呢？有清水零他们的话凭他们本身就能完成自救吧。所以说为什么我要做选择啊？】我故意低垂着头，让头发好遮住我有些不耐烦的表情。声带最终还是恢复了工作，我答道：“我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