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前走了几步。
似是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轻轻荡开,却不寒而栗,毛骨悚然。我丢下了手中的包袱,如同一匹脱缰之马一般跑着。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
这里不是这样的!这里虽然土地荒芜且干裂,但绝对不是像如今这般,大大小小的家中像是被强盗洗劫一空一般。
我看见那些个留有些斑驳痕迹的匾额与我擦肩而过,在朦胧之际,我终是看见了我家的招牌。
“娘……”当我一手迫不及待地推开了木门,似是哀求般地呼唤那人的出现,可映入我眼帘的,却是一个,无比熟悉,且又感到寒颤的身影。
——“据说,是熠王的堂兄之子,胆识过人,才学无双。”
——“名为,元锡。”
“已经恭候多时了。”他神态自若地坐在我家的木椅上,一副反客为主般的语气,手捏着我家的茶杯,淡道,“阿瑟。”
他见我不说话,倒也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继而开口道,“世人都说,熠王一生战而不败,死于与外族的一场不大不小的战役中,换取了胜利。后人称他为,战神。”
“不知,阿瑟听到的这个故事,又是什么样子的”半响,他看向我的眼神一顿,似是有什么淤泥在他眼里纠缠,问道,“他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这大好的江山。圣医组圣女终是没有给他陪葬,反倒是他给那位圣女陪葬。”
“你说,若是将这事传出去了,我皇室颜面何在?”
“这与我何干?”
“呵。”他淡淡一笑,却夹杂着些嘲讽,他忽然话锋一转,说道,“圣医族圣女终身不得嫁人,在他人面前摘下面纱,若违此规,便是死路一条。”
“若是熠王喜欢圣女,若是熠王如愿以偿娶了圣女,那么圣医族便会有一百个法子去杀圣女。可是我不懂,一个熠王,喜欢一个女子,为何要去看区区一个圣医族的脸色?”
“如此这般缩手缩脚,却终是双双入柩,难逃一死。”
“若是阿瑟不喜欢这个故事,那我便换个。”忽然,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起来身,向我走来,边走边说道,“先熠王为了一个女人,给钱氏背上了乌有的罪名,世人都说他残暴不仁,可我却觉得他至圣至明。”
“你可知,那被先熠王牵肠挂肚的女子是谁?”
“你可知,钱氏一族下落不明,去往何处?”
“你可知,为何这些人即使受着这干旱之苦,也不愿离开这?”
“你可知,为何这般小的村落,无私塾,甚至是几个识字的也少之更少,却会有一位饱读四书五经的女子,以医者自居在这寸草难生之处?”
“你可知,为何周遭的人都□□花二狗这般粗俗之名,却唯独你叫锦瑟?你娘亲叫梓芬?”
末了,他诡异一笑,似是妖魔鬼怪的低语,我似是在他身后看见了万丈深渊,在不断的呼唤自己。
“你可知,你的娘亲,你的春花二狗,现身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