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过长,那手也被我滚烫的脸颊捂热了,我颇有些嫌弃地松开了手,将它往旁边一挪。
“呵。”在混沌的黑暗中,不知传来了谁的浅笑声。我似乎能看见他眼里的柔情似水,万古长青。
终是抵不过来势凶猛的困意,随着那一直围绕在鼻尖的龙涎香,一点点的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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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起来,便一眼看见倚着床头的小鱼鲜干,似是在打盹。
只叹夜间服务没给小鱼鲜干找,倒是让小鱼鲜干为我服务了一整晚。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小心思,想为他披上一件外衣,想为他挡去窗外的寒风。
想行动起来却是另外一回事,好似有千斤重压在我身上,锁住我的四肢。我一眼看去,竟是堆叠了好几层的被褥。
只见摊在脸旁那广袖上的褶皱一松,此番动作倒是惊扰了小鱼鲜干。他呼吸一滞,眼神一动,便颇有些急迫地开口道,“怎么样?好些了吗?”
边说边不忘将我搀扶了起来,那被褥叠起来重的如同双脚陷入沼泽,在其挣扎废了一番功夫。
“头倒是……咳咳。”话还没说完,便感到嗓子眼又痒又疼,掩面咳了起来。
他双眉一锁,眼里尽是些撇不去的担忧,那原本搭在我右肩上的手则顺势抚上我的后背,随着心跳起伏,拍了几下,温声开口道,“若是疼,就莫要说话了。”
叩叩几声,门外传来了几声敲门声,随之响起一陌生男子的声音,“客官,您要的东西,给您送来了。”
“进来吧。”小鱼鲜干应道,我有些好奇地望去,便见前一个人端着一碗白粥,和一碗黑不见地的汤水,后一个人则直接端着一小盆,却不知里头装着什么。
小鱼鲜干见我这一副好奇的样子,倒也没解释,不缓不慢的拿起一旁的湿布,浸水,拧干,动作可谓是相当娴熟。
好似理所应当一般,也毫不避嫌地携起我的手,将那袖子一卷,便擦拭了起来。那些人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带上了门,退了下去。
我被他此举弄得脸一红,握住他手里的湿布,说道,“我来……”
这一声带了浓浓的鼻音,听得小鱼鲜干眉头一皱,倒也不想和我起争执,便松开了手。
接着转头拿起了桌上的白粥,白皙的指尖抵上那白勺柄,像极了他抚琴时的样子。继而舀起了一小勺粥,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这才递在了我嘴边。
我眼神一顿,内心有些挣扎,可在他不容抗拒的视线下,还是选择做了个乌龟,带着些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咽下了那口热粥。
他似是满意的笑了笑,继而又舀起了一勺粥,吹了吹,再次递在了我嘴边。
这么一来一回,小鱼鲜干也没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兴许他是觉得我说话有些艰难,也不愿提起什么。
一碗粥喂得也差不多了,他便拿起之前那黑不见底的汤水,仔细一看,才知是药。
我心一急,便阻止了他准备再喂我一碗药的想法,双手抵上了那碗底,眼神向他示意道,我来便可。
他淡眉一挑,这次也没和我起争执,继而微微起身,拿起了那小盆,我凑近一看,那盆里还漂浮着几片生姜。
这一盆姜水,不是要我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