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锦觅听了浑身一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那几壮汉低下头窃窃私语,忽然相视一笑,又抬起头异口同声道,“相公们马上来~”似是刻意的在“们”字上加了重音,便个个都走向了客栈,甚至是松了松腰带。
锦瑟看了看被困在结界的锦觅,“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出去给你买点橘子。”便一只脚踩上了窗台,纵身而跃。
她走到了那小孩子面前,蹲了下来,看了看他的脸,却发现他的半边脸似有烧伤的痕迹,蜷缩在墙角,眼神里全是惊恐。
那人披着薄布,似是别人丢弃不要的,已是破烂不堪。
只剩那眸子尚且明亮。
“怎么会有如此严重的烧伤。”欲想伸出手为他撩开眼前脏兮兮的头发,只是那人像只受惊的兔子,突然抽搐不停。
“我没想伤害你的,如果我想伤害你,那干嘛还要支开那群人。”
那人停了一下,又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少女,拿起身旁的树枝便在身前乱挥着,锦瑟被吓的往后退了退。
“你怎能恩将仇报?难不成你想被那群人打死”对于这人的行为颇有不解。
“她在下面!”忽然,之前那几个壮汉的声音响起,“臭娘们!敢骗我们?待我抓到你就不仅仅只是我们几个相公了!”
见此,锦瑟对那人焦急的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如今这船即便是贼船,你我也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不上,也得上!”
随后也不顾他人意愿匆匆地拉起了他的手,便往人多的地方跑去,一时之间也忘记了腾云驾雾。
身后的人似乎很少走在人多的地方,急忙的用那破布罩住了脸。
那破布本来就小,遮住了脸,自然也遮不去那身上无数的伤痕。
房中的魇兽抬了抬眼,又闭上了眼睛。过了几秒,猛的站起了身,惊觉那榻上人已不见,一路飞奔了出去。
兄弟二人和那公主回来的时候,便看见困在结界中的锦觅,和守在房内的……一个男人。
魇兽也不知所踪。一开始润玉还以为只是出去溜达了,并无多虑。
那男人看见了他们,有些吃惊,随后扬起手中的大刀虚张声势的说道,“哟,那女人还搬来了救兵啊?大爷我劝你们别想太多,把这破结界解了,把身上值钱的东西留下,就放你们一跳生路。”
那三人疑惑的看向了锦觅。
锦觅看见了他们三人,就像看见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哭喊道,“不好了,锦瑟被这个人的同伙抓走了!”
“抓走了?”闻声,润玉恶狠狠的望去。
那男人抖了一下,故作镇定又道,“你可给我想清楚了,等会我弟兄们就来了,到时候有你们好看的。”
“哦?你是想让谁好看呢?”那公主从阴影处走了出来,高傲的看向那土匪似的男人。
那男人大惊失色,“卞城公主?”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在欢谈之际,听到了哀嚎声,也不知道她看见了什么,忽然就对趴在窗口喊着官人,然后就跳了下去,随后那群人来了又追了出去……我……”锦觅越讲越急,声音带着哽咽。
旭凤解开了结界,刚想抱上去,却又觉得不妥,故而拍了拍她的背,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说什么安慰的话。
“官人?”润玉向那人缓缓走去,似是要吃人一样“那声官人,你们可是应了?”
那人一倒,屁股一坐,往后退了几步。
锦觅见了,往旭凤身后缩了缩,只觉大殿下并非表面那般温柔,日后还是待在栖梧宫为好。
润玉衣袖一摆,也随之蹲了下去,看向那男人,那男人突感周遭寒冷,尽管与眼前人平视,也觉得他在某高处捏着他的命脉。
“你最好给我在这祈祷她平安无事,完好无损的归来,我尚能留你一条命。”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像是给了他些许希望,继而又说到“用你那微弱的灵力去镇守忘川河。 ”
原来寒冷的根源,是眼前的人。
如刀剑出鞘,一瞬间,锋芒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