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哥乞讨时折戟沉沙,头被打破。坚强的他,当即便从地上抓起一把黄土按在血流不止的伤口上。谁料当日晚上便高烧不止,第二天便开始胡言乱语了。
我们很着急,但要钱没钱,要吃没吃。哪里请得动郎中?哪里弄得来药物?几条烂命只能围着狗蛋哥干着急。
蛋哥是我们的帮主,他们几个让我留下悉心照顾。我再尽心也只能摸摸他额头,喊叫他几声,最好的治疗办法就是给他喂喂开水。
这家伙真不省心,人略微清醒就传递着猥琐和暧昧,再看到几人“你懂滴”的眼神,我真想冲上去给每人几个大耳刮子。
蛋哥的惨状越来越令人揪心,我的眼泪逐渐难以控制。他把我当成丐帮中的女皇,不让我受委屈,不让我吃苦。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在守护的时时刻刻,我终于体验到他的好了。
我才十二岁,不敢思春。长辈教导我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父母不敢造次妄为。而且,我亲自看见村里一对男女在后山树林中偷欢被人抓了现行,族人指责他们伤风败俗。下场很惨,两人被关进猪笼游街示众,三日不进一粒米、一滴水,最后绑上石头沉了塘。
蛋哥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昏迷,昏厥时总是胡言乱语的,情况越来越不妙了。太阳快落坡时,他精神突然好了起来,我非常高兴。
“媳妇儿,过来一下。”
这丫的一直这样呼我。
“干嘛?”我一听就来气,但念及他严重的病情便温柔地问:
“渴吗?给你来点水?”
“可以一点,你过来陪我坐,我有话对你说。”
我靠了过去,他的脸较先前红润了些,我心里真为他病情的好转感到高兴。
“我要死了。”
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我一下懵了,呆呆地看着他。他喝了口水然后将碗递给了我,对我说:
“你不要伤心,人有生老病死,我只不过比别人早走而已。”
我虽然强忍着,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虽然我喜欢你,但没有娶你过门,你犯不着恪守妇道为我守寡。”
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对着他叫嚷:“切,自作多情,我不准你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