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2 / 2)

“你要杀得那个人是我的情夫,他做了个阵法把我困在这里,每三月才来一次。他前些日子已经来过了,要再过上几月。”

婧芜本以为他会因为要在这里逗留很久而出言抗拒,没想到他什么也没说,只点头躺在了她为他收拾的床铺上。

她装作没有注意他因为她而猛然僵硬的身子,给他掖了被角。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做好吃的了,就给你送来……若是想沐浴的话地下室有个温水池,练剑则可以去屋子的前头空地练。”

交代完事情,她就出了这个屋子。

接下来的日子,她先是变着法的去做人族爱吃的各类吃食好养叼他的胃,后是在他练剑的时候给他递毛巾擦汗。

有一次她在池中沐浴,感觉有人走了来,又很快离了开去,心中暗笑不已。

自那日感觉被人看了身子,她便感觉阿飞变得嘴上变得比以往更抗拒她的接近,身体却不讨厌她的接触了。

于是她也就经常半夜在给他掖被角的时候偷偷亲他两下,或者亲自为他擦汗之类。

短短三月,很快便过去了,马上那婧芜胡诌出来的“情人”便要现身。

阿飞还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对情爱还懵懵懂懂的,却隐约因为这个“情夫”而感到不快。

他现在已经不是单纯为了还债了,他要为婧芜杀了这个囚禁她的男人,带她离开这个金丝笼。

在三月之期即将到来的前一天晚上,婧芜来了他的房间。

阿飞本没觉得什么奇怪。他是习武之人,对这寒冷虽然不说能完全无视,但也并不会畏寒,所以被子只闲闲地挂在身上。

一开始是不在意,后来是故意这样跨着睡。纵然冬天过去,春天过来,因为怕阿飞着凉,婧芜总偷偷为他掖被角。

但她的“偷偷”,对于警觉的阿飞来说简直就是光明正大的行为。

他喜欢吃她做的饭菜,因为她的“偷偷”而开心,因为她为自己擦汗而……心跳不已。他甚至还能记起来他练剑后想洗个澡,而无意间看见的女人玲珑的身段……

这算是爱吗?他不明白。但是他知道,他因为她在他身边而高兴。

本以为这才她也只掖下被角,至多亲亲他的唇角,却没想到,她直接钻进了他的被窝。

“你……”他没法像以前那样装睡了,眼睛猛的睁开,看向身边这个女人。

浴衣漏出来的地方一片雪白……她竟只穿了一件浴衣。

“嘘。”她捂住他的嘴巴,“明天我们就要分别了,不管你是成是败……我都不能再见到你了。至少……至少,我想做你第一个女人。”

阿飞不说话,他也许知道第一个女人是什么意思,也许不知道。但是这都没什么太大的干系,毕竟与他而言,就是现在的婧芜,这个他绮丽的梦里所出现的女人此刻叫他去死,他也做得出来。

“你很乖。”婧芜摸上他好看的五官,“不管是男人还是男孩,他们自己都是明白的,在这种时候,自己不该说话……”

第二天中午,阿飞醒了过来,他现在已经蜕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婧芜穿戴好了衣物,给他送上自己为他做的最后一餐,“吃了它吧,以后,怕是再也没有了,那个人晚上就会来我的屋子……你要找准时机。”

他再次沉默了,他其实并不是个喜欢在熟人面前这样沉默的性子。可他觉得遇到婧芜,他总说不出来什么话的。

婧芜为他收拾了碗筷,就要走。

阿飞却抱住了她纤细的腰肢。男人对他第一个女人总是抱有奇妙的眷恋的,尤其是他还刚通情爱不久的时候。

“已经结束了,”婧芜拨开他的手,“昨晚的火焰已经烧掉了一切,我们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这种罪应该到此为止!你明白吗?”

“不,”他力气大,死死地抱着她,叫她动弹不得,“我们明明才开始。你不应该在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下,就擅自让两个人的感情就此结束。”

她熬不过一个刚刚才明白感情的孩子都执着,叹息着告诉他,等他帮她做了该做的事情,一切会有决断的。

不懂得语言里面奇妙的小心机的少年以为得到了爱人的承认,欢欣的撒开了手,等待夜晚的到来。

婧芜把幻境的阵眼幻化成一个獐头鼠目,满身金翠的家伙,让他进了自己的屋子。

她指使着这个傀儡撕开她的衣服。

冲动的少年果然拔剑而出,银色的刀光像是一道亮到发白的流光。

那个傀儡死了。

幻境也碎了。

梦也该醒来了。

阿飞从雪地里苏醒,没有找到刚刚那具尸体,也没有找到因为他帮忙杀了她的仇人而欢欣鼓舞的爱人。

他只找到一张薄薄的纸和几包热腾腾的包子馒头。

纸上写着怎么走到附近最近的城镇。包子馒头隐约有种故人的味道。

他啃了一个包子,雪花落在他手上的纸条上,浸湿了它,就像一滴情人的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