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浩然做了个梦,还怪羞涩的。
他梦见有个人赤*条*条地爬上床,两只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滚烫的双唇贴上来,不知在找什么,惹得他一阵心悸,整个人又晕又荡,像是落在了弯弯的扁舟,潺潺的河里。
从未有过的感觉让贝浩然悄悄支起了帐篷,可惜那人不得其法,弄了半天,只知道蹭来蹭去,也不做别的。贝浩然从期待变成恼怒,妈的,一个春梦做这么长干嘛?再做下去,天都要亮了!遂翻身压之,反客为主,含住了对方的嘴唇。
然后,他舌尖一痛,接下来的事就有点不明所以了……
第二天,等阳光慢慢从窗台移到客厅地毯时,贝浩然才头重脚轻地坐起身来。他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换内裤,结果脱下一看,咦?没东西?
正纳闷儿呢,刚开机的手机就叮叮咚咚响了起来,贝浩然拿起一看——
“卧槽!十一点了!糟了糟了……”这下也顾不上看消息和未接来电了,贝浩然用比平时快三倍的速度,穿衣洗脸刷牙,飞快地拎包出门。
“我晚上再回来!”砰的关门声和贝浩然的叮嘱在小小的空间里回荡,小甜甜抬起头来,迷迷茫茫地看了四周一眼,又睡下了。
唔,臭主人和那个小恶魔都走了,真好……
贝浩然骑着辆共享单车冲进校园,一路小跑上了六号教学楼第六层606号教室。
新教授正在里面上艺术理论课,贝浩然深吸两口气,稳住呼吸,悄悄推门进去。大三当然没有开学典礼,课表前一天辅导员就发在了微信群里,早上两节立体建模课,他完全错过了,这会儿的理论课,他也错过了一大节。
“这位同学!”大学教授对这种中途进来的情况,一般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可这位教授却一反常态,板着脸问,“你是这个班的学生吗?”
贝浩然一下顿住了,蹑手蹑脚的姿态像个被当场捉赃的贼。死党徐阳转过头来对他挤眉弄眼,还拿手划了划脖子。
“我……我叫贝浩然,是这个班的学生。”贝浩然只好诚恳道歉,“对不起,教授,是我不小心起晚了。”
“你是不是熬夜去了?”教授恨铁不成钢道,“你看看你,脸垮成这样,难怪睡过头。我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玩手机,刷微博,,蹦迪……熬夜的活动层出不穷。但别怪我废话多,你们这样子下去,不到三十岁,身体就会彻底垮掉……”
贝浩然被当作典型,站在全班人的视线下,被教授数落了足足一刻钟。
幸好下课铃拯救了他,不然,他可能还要再站一刻钟。于是乎,开学第一天的四堂课,贝浩然全错过了。
“喂,小被子,你昨晚到底干嘛去了?”徐阳好揽住对方的脖子,形容猥琐,“啧啧啧,看你这黑眼圈,是不是纵欲过度了?”
“黑眼圈?”出门时,贝浩然没怎么照镜子,听徐阳也这么说,他赶紧打开前置摄像头看了一下,结果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明明睡了一整晚,他脸上的气色不仅没变好,反而更差了。眼皮下垂,面色灰败,嘴唇没什么血色,在这浅淡的脸上,黑眼圈无比明显的悬挂着,让他看起来像是四五天没睡觉,马上就要入土为安一样。
“怎么会这样?”贝浩然喃喃自语,“不过就是做了一个春梦罢了……”
“你最近接触过厉害的阴物,阳气损耗过大,千万要小心……”就在两人下楼时,一个细小的声音突然钻入贝浩然耳际。
楼梯上熙熙攘攘,到处都是下课的大学生,大家七嘴八舌说着话,声音很嘈杂。可那道声音却如同冰锥一样,精准地贴上贝浩然的神经,让他浑身一凛,下意识朝说话之人看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对厚厚的酒瓶底,贝浩然认识它们的主人——同窗了三年的同学,庄易静。
“你刚刚说什么?”贝浩然无比惊愕地问。
谁知庄易静却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急慌慌四下看了一眼,拿书挡住脸,逆着人群的方向跑掉了。
贝浩然:“……”
“切,你干嘛找她说话?”徐阳刚刚也听到了庄易静的话,不以为然道,“她就是个怪人,甭理她。”
“你干吗这么说她?”贝浩然有些不解。因为小甜甜的缘故,从大学第一学期开始,他就没住校了,再加上忙着给枕玉阁打工,所以他和同学们的交情比较淡。三年下来,也只交到徐阳这一个好朋友。因为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班上的八卦和小道消息一般都不会传到贝浩然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