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她或许还不知情。
毕竟这次能够死里逃生,是尉冶和他都没有想到的。
楚巍整了整衣冠和剑,踏进书房。
“将军。”楚巍行礼。
尉冶抬起视线扫了他一眼,示意他在一旁坐下。
此时尉冶已经换上便装,换洗过新的装束,正在写着什么。
楚巍:“宫里已经来请过两次,请将军入宫赴宴。”
尉冶笔下的动作没有停,但是楚巍的话他都听进去了。
他问楚巍:“你觉得我们是否该去?”
尉冶一向拿捏着主见,突如其来的被问建议,楚巍稍作一怔,有点不解。
思索一阵后,还是答:“皇上下令不能不从,况且理应如此。”
安抚归来的战士,是常例。
现在尉冶突然这样问,楚巍心下一疑:“将军的意思是?”
尉冶神情淡漠,脸上还留有箭口划过而留下的红色伤口,也不难看出他的疲倦。
楚巍盯着尉冶注视了好一会,这才发现他身上的变化。
在回城途中,尉冶从内而外的那股喜悦之情此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恢复成了往日的冰冷,前者的影子丝毫不见。
不等尉冶回答他的那个问题,楚巍问:“将军,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
尉冶持笔的动作微微一顿 ,视线扫了一眼手旁的那封信。
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半个时辰后入宫。”
他不肯说,楚巍即使要追问也不会问出什么:“是。”
从书房出来,楚巍便去找云烟。
拦住了一个侍从问:“云烟在何处?”
“云烟?”侍从先是微微一怔,似是对这个名字已经陌生,而后想起来,回答说:“楚大人可是说之前照顾夫人..起居的侍女?”说起夫人的时候,侍从不免旁视了一圈是否有尉冶,看过刚才尉冶的神情,恐怕再在他面前提起出走的夫人怕是要丢性命的。
谁知,眼前楚大人的脸色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衣领再次被人提起,楚巍沉声反问他:“难道将军府还有第二个叫云烟的女子?”
不祥的预感就是在这一刻产生的。
而验证预感的方法总是快而直接,侍从答:“回楚大人,云烟早在半年前就被夫人遣出了府。”
“什么?”
看着楚巍此时的神情,简直和不久前尉冶的一模一样。
侍从退后两步,为了自己的性命安全着想,偷偷的看了一眼楚巍握紧了刀鞘的手。
“何故被谴出了府?”楚巍严声问。
侍从答:“不知。”
“不知?”
“属下是真的不知,在二位侍女被遣出府后,夫人也...下落不明?”
“什么!”楚巍没再继续追问下去,转身又重新进了书房。
此时尉冶已经写完了信,正在卷封。
“将军!发生了何事?”楚巍也顾不上礼节,直问。
尉冶缓慢的将信卷好后,起身来到窗前,绑在送信鸽的腿上,推窗放出去。
“何来此问?”尉冶看着飞远的鸽子,这才对楚巍的问题作出回应。
“夫人和云烟等人...去了何处?”
尉冶背着手在身后,看着窗外阴浓的乌云,这个问题他也想问。
她究竟去了何处。
“将军?”
尉冶闭眼,无力之感透过背影传递给楚巍。
楚巍明白了,没有再接着问下去。
半个时辰后,尉冶带着众人前往皇宫赴宴。
一路上皆有市民出来相接,跟着马车追喊着向尉冶道谢。
追随马车走了数里路的人都不在少数。
人人称颂的将军,举国无双的英雄。
马车内,尉冶心中却静的犹如一片死水。
富丽堂皇的宫殿,锦衣玉食的文武百官,歌舞笙箫的筵席。
尉冶上前行礼,皇上亲自下来扶起他,无上的夸赞和奖赏在他耳边响起,他都是一张无动于衷的模样。
众人举杯共饮,满堂生欢。
皇上与众人共饮片刻后,便回了,留众人酣畅尽饮。
尉冶的视线直直的落在傅元祁的身上,后者察觉到他的注视,举了举酒樽,然后自行饮下,杯口朝下示意他的已经干了,等着尉冶的动作。
尉冶和他对视了数十秒后,抄起身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傅元祁朝他点头致意,继而又向他人敬酒。
众人酒兴正浓之时,尉冶起身,走至傅元祁的案前。
问:“傅大人借一步说话?”
傅元祁对他会突然出现在眼前并不感到意外,而是提了提嘴角,温和的笑了声。
“尉将军可是有事?”
“要事。”尉冶掷地有声的回。
傅元祁挑眉,正要回答,身旁传来另一道浑厚的嗓音:“不知道尉将军刚从边疆回来,有何要事找我们傅大人商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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