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以为,传言真伪难辨,此时过多思考实在无益,不如再等等。”
能够同时被三个皇子相中,换做任何一个闺阁少女,只怕都要惊喜连连,合不拢嘴。
长安这么淡定,真是有大将大才之风范!
当事人都这么平静,雪海轩也不好表现得过于激动。
亲自给她盛了一碗百草乌鸡汤,他期期艾艾又道:
“为父有一件为难事,长安……”
“父亲请说,女儿理当为父分忧解难。”
“是……”
终归还是念着几分读书人和长辈的体面,他支支吾吾半晌,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雪长安要假装体贴的再问,外面忽然传来粗使丫鬟的叫喊:
“老爷,不好啦!夫人在打如珠姐姐,请您快去救救如珠姐姐吧!”
闻言,雪海轩汤勺一扔,飞也似的朝外奔去。
看他这么火急火燎,随之起身的雪长安忽然意识到,李娇全面崩溃的时刻要来了。
“谷芽,我们也去看看吧。”她冷笑起身。
这么精彩的时刻,怎么能够不亲自去看看?
……
含春院里乱成一片。
如珠的哭诉,李娇的怒骂,雪清颜的哭泣,雪清笛的怒火……
所有这些,一览无遗。
雪长安走进去时,雪海轩正牢牢抱住脸被抠得稀巴烂的如珠,脸色僵冷的质问:
“夫人这是要谋杀我的亲儿子吗?”
呵,原来是如珠珠胎暗结啊,方才,他想说的也是这个吧。
身孕算起来应不足一月,雪海轩是想要自己帮她保胎?
此事一旦被李娇发现,如珠的肚皮能不能撑到分娩,可说不大好。
只不过,既然雪海轩有意隐瞒到足够安全的时候,怎的此刻就爆发出来?
她遥遥朝雪海轩怀里的如珠扫过去,后者也正睁着一对泪汪汪的眼睛望过来——
难道是如珠自己故意的?
也罢,左右是要借这一出,将李娇彻底打入地狱!
“儿子?”李娇的身体包裹在空荡荡的衣裙里,她瘦削很多,颧骨高耸,云鬓散乱,状似疯妇,再没有刚回府时那股雍容华贵,
愤愤指着雪海轩和如珠的模样,和市井泼妇无异,“你的儿子,是清笛和清楠!这个贱婢肚子里的货,怎么可能是你儿子?贱婢
如此不安分,理当乱棍打死!”
说着,李娇又要去捡扔在地上的棍棒。
雪海轩飞快看向吴刚,后者敏捷冲过去抢过棍棒,低低道:
“夫人,得罪了!”
“你……”
李娇扑了个空,熊熊燃烧的怒火顿时一顿乱发:
“你还想不想在尚书府当差?把棍子给我,今天本夫人不打死这个贱婢……”
“张口贱婢,闭嘴贱婢,你瞧瞧自己,还有半点当家主母的样子吗?”
示意一个粗使丫鬟扶住如珠,雪海轩怒不可遏,上前啪啪两巴掌甩向李娇——
她侮辱如珠是贱婢,那和贱婢上床的是自己什么?
可恶可恨!
清脆巴掌声将所有声音盖下去,一时间,整个院子都静了。
李娇捂着脸,呆呆望着冷酷得近乎陌生的丈夫,噗,一口鲜血喷出干涸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