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侧妃的病又重了吗?
还未发话,身边的人接着说道:“听说堂姐的病又重了。殿下每日照看都来不及,天未亮又要上朝。殿下打小身子就弱,不知此番操劳下来,会不会着病?!”唐彩把声音放的极小。不过也难怪,背后讨论太子本就是大不敬。
听到这些,苏子衿的心中渐渐有了数。难怪这么多日,赵扶苏都没来找她。“本该一同去见殿下的。可是时辰不早了,家父该担心了。”
说实话,苏子衿还真有一点点想见赵扶苏。可想着苏瑾的家法……还是算了吧!
唐彩捂口一笑。“让下人到相府通报一声就好。把你带给太子,我才正好邀功呢!”说着,她挽住苏子衿的胳膊。
在岔路口,唐彩吩咐家丁把玉莹送回相府。
雪浸透了鞋袜,或许是因为脚冷,在马车上捂了小半个时辰也没见身子转热。
很快马车就到了太子府。
根本不用管家带路,苏子衿直接就往大殿去了。
婢子赶忙备茶,生了火炉。
“没想到苏姑娘对太子府如此熟悉。”唐彩故意打趣她。
苏子衿老脸一红没敢接话。她就僵僵的站在殿中心伸手烤着火。
“表哥从小便说要娶苏姑娘呢。那时起,我便想看看苏家小姐的模样。可你不喜欢茶会,我们也难见面。我原本想帮表哥物色,也没来得及。”
听了这话,苏子衿更是窘迫不已。赵扶苏从小……就喜欢宿主吗?
那他对宿主还真是痴情!
喜欢别人十几年……最后还把心给别人了。
她又算什么呢?
难怪赵扶苏向来对她包容!
原来他的爱,全部是给宿主的!
听下人通报苏子衿来了,未添衣袍赵扶苏便往外赶。
忽的,门被打开。一阵冷风灌了进来。
“子衿。”像是没看见唐彩,赵扶苏上前握住苏子衿的手。他的笑容异常温柔。
唐彩脸一红,她忍笑,立即带着下人退下。把大殿留给二人。
尽管烤了片刻的炉子,可苏子衿的手还有些冰凉。赵扶苏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他的额抵着她的。“手是冷的、脸也是……”他轻声数落着。
苏子衿僵硬的睨着面前的男人,只觉得心口一酸。他温柔的眉眼,润泽的关怀都不属于自己。
她算什么呢?
若是宿主活着,赵扶苏根本不会看自己一眼。
他拉她坐下,又让镜花、水月准备热水、绣鞋一类的。
“鞋也湿了。不怕生冻疮?”赵扶苏蹲下身,帮她脱去绣鞋。简单检查了下脚上的伤口。
不敢让伤口沾水,赵扶苏用热水帮她擦了擦脚,随后上药。苏子衿神游着,毫不羞赧。就直接光着脚。
一旁的镜花水月脸红到了耳根子。她们垂着头看着地板压根好意思抬眼。
谁知道堂堂的太子,居然会为了一个女子做到这般?
苏子衿浑身绷得僵硬,她幽幽的睨着赵扶苏。“我如果不是苏子衿,你根本不会理我。”
可悲的是……这个假设完全成立。
她本来就不是宿主!
对方沉默着。
气氛就这样僵了。
赵扶苏很轻巧的帮她把鞋穿好。温润的凤眸中笼上了复杂的神情。他让镜花水月退下。
忽的,他把苏子衿禁锢在双臂。
他的唇贴着她的脸颊。
他的呼吸很烫,简直要把人给烫化。“我喜欢的女人就在眼前。无论她的皮囊、姓名……”
“于我而言,眼前人比什么都珍贵。”
这模棱两可的回答,才不是她想要的。
关键时刻,他怎么猜不透她的心思呢?
“以前的苏子衿和现在的苏子衿,你……喜欢哪一个?”
这才是问题的结点!
回答她的,却是一声轻笑。他的笑很好看,却带着一丝嘲意。
炙热的气息喷在苏子衿脖颈上。让她直感一阵酥麻,背脊都挺直了起来。她都不敢呼吸了。
“你不知道吗?”他轻咬了咬苏子衿的耳垂。
苏子衿身子一颤,刚想要推开他,可赵扶苏已然抓住她的手腕。
“嗯?”
“这个问题,方才我明明答了。”赵扶苏松开她。眼神里满是宠溺。
方才答了?
苏子衿轻眨了眨眼,有些没回过味。一抬眼就发现坏笑的老狐狸!
她重重在他胸口锤了一记,双眼通红。“你混蛋。”
“现在高兴了?”赵扶苏请捏了下她的鼻子。
“你什么意思?我又没有难过!”
死鸭子嘴硬!
赵扶苏立即颔首迎合。
要不是方才他的心也感到闷堵,他就真信了。
“唐侧妃的病症可有好转?府里有人染病吗?”苏子衿立即转移话题。
看出她的用心,赵扶苏也没多做纠缠。“按照你的药方一直在防治。无人感染。”
苏子衿颔首。她给赵扶苏把了把脉。还好赵扶苏的脉象平和。
“这天,一日日冷了。但也要嘱咐下人开窗通风。否则极易染病。”
赵扶苏细细听了苏子衿的交代。天色已晚,没有多聊,随后便让管家送她回府。
……
侧妃的寝殿中,隔着屏风,唐彩跟唐无忧悠悠的聊着天。
二人屏退了婢子,屋中就她们二人。
“堂姐的病一定会好的。不要再说丧气话了。”
唐无忧咳了咳,枯槁的脸很是平静。“我知道太子真心喜欢苏姑娘。我怕因为我生了丧,让太子不能如愿,我自会好生吃药。”
唐彩心里有些心疼唐无忧。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姐妹。“为了太子也要好好生活。苏姑娘的医术很厉害,她一定会治好你的。”
“唉……只求苏姑娘日后进府不恼我,来日好好辅佐太子!怎可奢望她会宽宏大量至此?”
唐彩小心抹了抹眼泪。
……
哒鲁国进贡第二日,皇上就请仪仗入了宫。
宴席盛况不端,十分欢愉。但吉贞却始终面色淡淡,一双阴鸷的眸狠狠盯着苏瑾。
声色犬马,钟鸣鼎食。宴席极度奢繁。
可异动之象却被孟娉婷看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