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高峰,路上交通严重堵塞,两人堪堪掐点赶到。
侍者在前方领着往包房走,走廊狭窄,晚上会所生意爆棚,项樾在侧前方牵着岑舒菱,避开来往的顾客。
“到了,两位里面请。”侍者恭敬卑躬颔首,左手往前方一引,随即退步离开。
项樾和岑舒菱站在包房门口,隐约能听到里面蒋竞增和林暮的斗嘴声。
“怎么,紧张?”项樾垂眸瞅了一眼岑舒菱。
长廊壁灯舒缓昏黄,洒在岑舒菱紧绷的小脸上,有点滑稽。
岑舒菱像大梦初醒般,抬头瞧了他一眼,慌乱松开了十指紧扣的手。
项樾眸色一顿,笑容敛了些,空空如也的手也没收回去,立在空中。
“紧张成这样,手都不牵了?”他作势伸手过来抓她。
岑舒菱将手往背后一藏,视线垂下来,不敢看他。
“你现在身份特殊,我们之间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项樾彻底收住笑,“林暮他们也要瞒?”
岑舒菱:“能……不说,就先不说吧。”
手握成拳,项樾闻言直接推门进去,不咸不淡的来了句,“随你。”
岑舒菱盯着他宽大的背影,心里一沉。
他好像生气了。
大幕拉开,华丽精贵的水晶灯下,笼罩着一方大气尊贵的楠木圆桌,身后几米,是一整面轩敞通彻的落地窗,将整个海都的夜景尽收眼底,窗外霓虹绚烂,车水马龙。
侧门的麻将桌旁,坐着歪歪斜斜的几人,笑骂声不断。
听闻动静,一秒静谧,随即齐刷刷的视线全往这边扫过来。
林暮首先回过神来,瞥见了项樾身后的岑舒菱,招了下手,“舒,这里。”
身后几人全都站起来了,蒋竞增吐出一口瓜子,清了清嗓子,起身往门口迎客。
“来了,你俩。”他伸手拍拍项樾肩膀,两人碰了一下肩,兄弟之间的寒暄问好,简单粗暴。
“舒妹子,这几年不见,美貌依旧啊。”蒋竞增侧过身直接一堆彩虹屁吹过来,岑舒菱被她吹的倒有几分不好意思了。
项樾直接将蒋竞增推远了点,一脸嫌弃,“几年未见,你小子依旧贼眉鼠眼,罄竹难书,行了吧,你那套,就不能收敛点,能别用在自个人身上了吗。”
大伙闻言哄堂大笑,气氛瞬间进入了高潮。
后边的林暮听了,笑声震破天,嘲笑,“我就说吧,刚赢钱的气势嚣张着呢,碰着阿樾,肯定吃瘪。”
蒋竞增气极反笑,指着项樾,“你小子故意在舒妹子面前拆台来着吧,谁跟你几年没见了。”
又是一阵骚乱互怼。
岑舒菱在一旁看着,笑的眼都弯了。
眼见人已到齐,大伙麻利的散了牌局,在水晶灯下纷纷落座。
岑舒菱这才看清,这局基本还真是熟人。
除开比较熟的拾光六人组之外,以前一个小区并且和大伙都是高中同学的严季也在,他高中毕业之后就出国了,听林暮将,现在在一家跨国出口贸易公司上班。
周栋找项樾有工作上的要事相谈,自然相互挨着坐下,岑舒菱本跟着项樾坐他左手边,熟料刚走到桌旁,周栋一个身影一横,不由分说直接抢了岑舒菱原本要坐的位置。
岑舒菱一愣,抬头就瞧见了周栋不怎么友好的脸剜了她一眼。
蒋竞增心大的跳过来,坐到了项樾右手边,兄弟几个勾肩搭背的聊开了。
岑舒菱站在那儿,进退不是,有点难堪。
黎韵林暮上厕所归来,见岑舒菱在桌旁杵着,走过来拉她,“傻不傻,不会找位置坐下,杵这儿干嘛?”
说着将她按在周栋旁,她们俩依次在她身边坐下。
项樾这才察觉到岑舒菱落了单,使眼色想跟周栋换个位置,谁知这人像是看不见眼力见似的,任凭项樾眉毛皱成一团,纹丝不动。
饭局热热闹闹的正式开席,蒋竞增作为东家,难得的说了几句场面话,不正经的语气逗得几人哈哈大笑。
林暮倒在岑舒菱肩上,笑的前仰后翻。
气氛瞬间推向高潮,林暮一个喝酒不怕事大的,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饭局最后,一桌美食成了摆设,全成了几人之间的相互觥筹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