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佛国,耳闻梵音,可惜先生却与佛无缘。”缺舟一帆渡移步走至空留的矮座提衣跪坐。
“所以吾只好请先生一叙。”燕风元嘉拿起搁在案几一侧的羽扇徐缓摇动,“请先生解惑。”
缺舟一帆渡却将手中天人笛放落案几之上,与玉琴并侧。“尊驾有何疑惑需缺舟解答。”
“吾儒家之人可在地门。”
“何者作儒生,何人识佛缘,尊驾既知地门之名,何故多此一问。”缺舟一帆渡的目光落在了琴案另一端的香炉之上,青烟扑朔暗香。
燕风元嘉目光也落在了那只小巧的香炉上:“礼尚往来,你以笛声引吾,吾以琴声遇你。吾之后辈私入禁地已是失礼,吾亦不可以讨人。”
“若他们是自愿留在地门呢。”
元嘉说道:“是自愿还是被自愿。”
缺舟一帆渡不语,他还未尝试。见对方不语,元嘉便继续接过话题:“本为宏图大道却要折翼泥泞间。”
“尊驾此语暗藏锋芒。”缺舟说道,“又怎知这一条是泥泞,哪一条是康庄。”
“前人经验,信与不信在你,不在吾,也不在大智慧。”
缺舟顿首:“尊驾是不相信我吗?”
燕风元嘉看着他合拢双手缓缓说道:“吾信你,也信大智慧,但不信地门。”
“哈,但尊驾所求与地门夙愿有何不同。”缺舟一帆渡轻笑一声,虽然结果有一点出乎意料,但他却不是全输。
“有不同。”
“如何不同。”
“危害更甚。”指尖抚过七弦正宫,元嘉浅声说道:“大智慧也不过凡人,也有七情六欲。”
“是,不过一百零八个凡人。”缺舟一帆渡点头。“也不比两百零八位圣人。”
燕风元嘉停之笑一声,拨响一弦锦绣:“哈,待客却无茶,着实失礼,吾便一曲待客如何?”
“甚好。”
“此曲何名。”一曲终末缺舟一帆渡出声问道。
燕风元嘉抱琴的动作一顿,抬眸深深看了他一眼,说道:“信手闲作罢了。”
“此地何名?”
“徽山岛,六心古初。”
两人一者执笛起身,一者抱琴置手于弦,彼此眼中倒映已是模糊,如水墨浑搅的天空再度显出星夜,桃林不存暗香却缠身,笛声已不闻,琴声亦黯然。
“无我梵音?”
燕风元嘉挥袖化去琴桌,纯白的衣摆沾染上了些许烟灰显得有些肮脏,油灯的火光已经熄灭,空寂的夜阴冷,不知何处而来的木鱼声,一声强一声弱。
“当真可笑的幻想,大智慧。”当真残酷的圣音,执明。
同样是思能入侵,哪者不过迷途,哪者已是执念入魔,一目了然。罢了,还是先找到那两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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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九界的空气比较清新,从还带着土腥味的草地上醒来时,默苍离脑中浮现出的第一个想法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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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闭了。无端,离经,德风古道就剩下这么几个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