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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三皇子言耀之談(2 / 2)

「如果言令有心,你覺得子嗣是個問題嗎?男人三妻四妾,大不了再找個小妾罷了,還有一點你別忘了,言令他娶的可是恆國唯一的公主。」張萬富想一語點醒身邊的言耀,這個言耀雖不算笨,卻也非聰明絕頂之人,要助他上這王位,只怕路還很長。

「舅舅是說言令身邊的殷隋央不可忽視?」言耀依舊一知半解,不過舅舅所言確實不無道理,可這話中之意,不只言令,難道連言令身邊的女人也不可忽視?

「耀兒,你別忘了殷隋央後面站著整個恆國,唯一足以和歸平抗衡的國家,如果殷隋央想讓言令坐上那龍座,再以整個恆國為後盾支持言令,你還覺得言令不足為懼嗎?更何況言令他本就是嫡皇長子。」張萬富言止於此,他一直希望言耀明白,任何皇子都有可能上登上那皇位,任何人都可能是敵人,甚至任何人都可能背叛他。

言耀在心中思過了一回,如此一説,自己最大的敵人又回來了,只見他的手越握越緊,緊到指甲都幾近刺入肉中,他最終只得默默地道:「舅舅說的有理。」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舅舅先走了。」張萬富看見言耀似乎已經懂了便放心了,他就是害怕這孩子還天真地被蒙在鼓裏,直至別人登上皇位的那日才後悔莫及,也罷,哪怕他再笨,他也會助他,誰叫他是他的。

張萬富起身朝門走去,只見門「嘭」的一聲關上後,徒留在此的言耀便重重地槌了檀木桌,這一槌飽和著無盡地不甘和怨恨,他眉頭深鎖,似乎不斷地在思考什麼,也似乎在回憶什麼。

言耀想起幼時的回憶,有一回鄰國進貢了幾匹汗血寶馬,當時的言耀年輕氣盛,看見了這幾匹得來不易的汗血寶馬便想著去騎騎看,他邊想著自己是否能駕馭這種驊騮騏驥時便邊走到了馬廄,他問著弼馬溫能否借他一騎,不料弼馬溫卻答:「這幾匹汗血寶馬,一匹是皇上自己的,剩的是皇上要賞給七皇子的。」

言耀當時充滿傲氣的臉龐頓時宛若被水潑過冷了一半,冷到了心裡,憑什麼?他才是父皇的長子!汗血寶馬總共才這幾匹,父皇自己都才留一匹,為什麼他非但沒有,剩下的還全給了言令,給了他那個出生就備受寵愛的弟弟。

想來,父皇對言令的愛不但遠遠超越自己,甚至超過父皇對自身的愛,他不解自己究竟哪裡做的不好?竟然讓父皇心裡渺無他的一席之地,當然,這是第一次,卻不是最後一次,種種的畫面歷歷在目,滔天的怨念是那麼的刻骨銘心。

言耀的手已經握到指甲都刺入肉中了,充滿鐵味的血瀰漫著整間房間,他的神情痛苦不已,內心的痛似乎超越肉身的痛,明明早已流血他卻沒有察覺。

他的雙眸好似也染上一層血色,用一種極為不甘的語氣道:「言令,你為何非得搶我的東西?我言耀發誓,你若敢再搶走我言耀的囊中之物,我們倆從此便不共戴天。」

橘紅色的夕陽早已隱沒,窗外早已被漆黑的夜所取代,那黑暗伸手不見五指,那黑暗彷彿藏著看不清的陰謀和陷害,那黑彷彿充滿著危險和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