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倒了三杯水,放在了桌子上,端过来没有洗好的衣服,继续洗了起来。
“还习惯东北吗?你在内蒙生活方式和这边一样不?”
“差不多少,都是冷”
“噹……”
家里的老式挂钟,敲了十下,周凡把衣服端起来,去过几次,把衣服挂了起来,擦着手,去了灶房。
对于突然间多了很多的亲戚,周凡感到一时之间无法接受,又亲近不了,还是少说话的好,交流起来也费劲,他们说东北话,那旮沓那旮沓的,一下子不适应。
淘米煮饭,不过东北大米真的很好吃,还有粘豆包,小鸡炖蘑菇,炖杂鱼太多太多的好吃的。
“还很怯生,看样子我们要经常过来,不然你跟我们都不亲”
“嘁嘁……”
周凡微微笑着,插上了电饭锅,择起了芹菜。
“你妈就很怯生,不怎么喜欢和人打交道,你们长得可像了”
九十多岁的老太太,眼不花,耳不聋,头上的青丝中有少许的白头发,干农活,身体硬朗,关键是开朗,喝点小酒,打打麻将,日子过得不错。
“姥姥,我就是想不通,您那时候生了九个孩子,您不也一个都没有舍得送人,不也都带大了吗?可为什么我就那么倒霉,被送人,又被抛弃了呢?”
“这事,姥姥不知道骂了你爸多少次,大人再苦再累,可不能苦孩子是不是?你妈当时脑子也是被驴踢了,竟干些不是人干的事”
这话我爱听,周凡憋着笑,不吭声,老人家都那么说了,自己还紧抓着不放,显得自己很小气。
“给姥姥做啥好吃的?你妈说你菜做的不错”
“芹菜炒肉,酸菜鱼,文蛤豆腐,山药炒木耳,还有蟹粉狮子头”
老太太一拍手,拉着脸转身离开灶房,去了堂屋。
“唉呀妈呀!妈您撒手,痛死了”
“你个不孝子,大年夜你和媳妇就给你爸和我炒了两个素菜,一个醋溜白菜,一个白萝卜丝炒胡萝卜丝,你瞅瞅外孙女给我们做的,你说你一年到头,就你媳妇重要,你爹和你妈都不重要,三十晚上我们两个老的,连个饺子都没有吃上,你和你媳妇去丈母娘家是吃的嘴角流油回来了”
周凡看着他们,又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种情况,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妈,您撒手行吗?,您和我爸一会说要健康,一会说吃大鱼大肉血压高,血脂高,那我给你们做的不都是少油,都是当季食材,有什么不对吗?所谓冬吃萝卜夏吃姜,我一顿饭给你们做了两种萝卜,我容易吗我?”
周凡低头片着鱼片,觉得舅舅说的也不错,冬天吃萝卜是挺好的,就是放屁臭死了。
“我做什么吃的你都说不好吃,您二老以前也没嫌过,您二老的更年期也早就过了,不就想搬到我姐家里来吗?您直说不就行了,还找那么多借口,有意思吗?”
老太太松开了手,目不改色的瞪着眼睛,指着自己儿子的鼻子严肃的说“你媳妇不在这,今天我就明说,你姐姐姐夫现在困难,我和你爹都还能干点活,给他们看个家照应照应,你给想想办法,尽最大努力让他们一家尽快脱离贫困,你爸是退伍老军人,经常有上级领导来慰问,可你姐夫这边确实屯子里的低保户,哎呀!这事搞得有点……”
老太太顾及周凡在旁边,欲言又止,说不下去了。
周凡腌制着鱼片,听着他们的对话,知道了家里并不富裕,一直都是靠亲戚朋友救济,靠政府部门补贴?
“知道了,我来想办法解决,包地也要资金周转,化肥农药的,那样不要钱,就会给我出难题”
那不种地不就行了,学内蒙那边,搞养殖不就应该了,好像养殖也要资金投入的。
“哎”
周凡叹气,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还要用钱,真的是糟糕透了。
“孩子,你叹什么气?”
一双温暖的手,抓紧了周凡的一双黏糊糊的手,笑着抬头看着她。
“姥姥,我该去工作,我是个正常人了,每个月也能挣个家庭开支钱”
“你就算了吧!三个孩子没有爸爸,总不能再没有妈妈吧!”
周凡眨眨眼,看着不太熟悉的舅舅,他心想着他是不是脑袋也被驴踢了。
叔叔的孩子,叔叔是孩子们的爸爸,怎么会没有爸爸呢?他们的爸爸不要太帅,工作又是机关单位。
孩子的妈妈也不是自己,自己又怎么可能是三胞胎的妈妈呢?太荒缪了。
“你舅早上出门时,脑袋被门挤了,挤成了脑震荡”
肯定是,周凡百分之百相信,不然就是被驴踢了,肯定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