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的手落在腰间,失声道,“竟给忘了!”
霓漫天拍脑,这位穗禾公主下了一趟凡,数千年智慧也跟着去投胎,如今魂儿上来了,智慧却是一去不返,忘记带上天呐。
穗禾把涅槃本源托于霓漫天,竟没丝毫戒心,就像霓漫天私吞掉旭凤的本源她也不会肉疼。
涅槃本源,说到底与灵力相似,穗禾传给霓漫天,请霓漫天去还给旭凤。但这本源在旭凤体内时,不可能轻易叫人夺了,也不知穗禾当初使了何种手段让旭凤认栽。更可疑的是,穗禾用这涅槃本源是否做过什么坏事?
霓漫天将涅槃本源收在丹田中,尽量与体内的灵力和洪荒之力隔开。凭她自己的眼界竟无法判断出这个涅槃本源是个怎样的存在,开口问,“这本源可是真的?不会做了什么手脚吧?”
穗禾收功敛神,淡然道,“放心,我是真心想还给旭凤,令他好好活着。你要是不信,去叫天后亲自看过便知。”
“也好,便让天后用这个本源救治旭凤。”霓漫天嘴角一翘,内心又打起了坏主意,道是:要让天帝以为天后使用了自己的本源,到时天帝一定认为天后神力有亏,可肆意拿捏,那便有趣了。
穗禾的功力从涅槃本源撤走,她此番来天界就是为了此事,至此,自觉该功成身退。是以,关心不上霓漫天是否继续假冒她。
“等一等。”霓漫天叫住将要离开的穗禾。
“还要干什么?”穗禾一张冷漠脸,摆足了鸟族公主的架势。
“我问你,彦佑怎样了?”霓漫天却只一句话,让穗禾破了功。
“你怎么知道彦佑跟我在一起?”穗禾又回想到她问的是彦佑怎样了,而不是在哪里,惊骇道,“你知道彦佑重伤了?”
霓漫天点点头,兴致高昂又语音低沉的道,“唉,果然是为了彦佑在着急。这水蛇找到他的女儿啦?”
穗禾呸了一声,恨恨道,“莫提他女儿,便是一个冤家。”
霓漫天嘴唇张成一个圆形,虽不知彦佑家的女儿与穗禾有什么冲突,但随意一想也觉得理所当然,据闻彦佑当年被贬下界就与穗禾有关,这女儿或是因此才不给穗禾好脸色。
此际霓漫天却想得过于简单了,穗禾与青蛇的仇恨,可谓是种恶因得恶果,若无当年在天界时穗禾的暗害,彦佑君这个女儿根本不会出生,她母亲也不会为生她而夭亡。
旧时埋下的祸酒,取出痛饮时,苦味自知。
……
霓漫天飞往栖梧宫方向,忽觉后方一阵空间波动,心说:当是润玉回来了,索性也走得不远,折返回去与他一道吧。
霓漫天回到宫中,见是一个威严的身形。并非白衣黑发的心上人,而是小小一女子,却透着满满威严。
而另一边,穗禾气喘如牛,好似又与人动了手。刚才明明已经离开的穗禾,竟在路上遇上了魔界公主鎏英,鎏英和真穗禾交谈几句话,便看破了端倪,怕这“真穗禾”碍事,便纠缠着来到这宫中。穗禾已与婘眠斗过一场,元气大伤,哪还能与鎏英强拼,就跟着回到这儿说理。
“你们怎么遇在一起了?”霓漫天狂汗,真穗禾许久不来天界,此番只现身一面,能遇的不能遇的,到叫她遇了个全。
鎏英和霓漫天相见,听她稍加解释后,油然叹道,“原来是我多事,既然你二人已经打过照面,也相安无事,那我也可少一份担忧。穗禾公主,请吧。”
穗禾脾气上了头,反倒不走了,冷哼一声道,“这是我的宫殿,要走也不是我走!”
“说的也对。”鎏英扭扭头道,“不过你的宫殿怎么如此狼狈,此前遭了贼吗?”
“穗禾公主家大业大,此前很痛快的拆了这处暂居之所。”霓漫天揶揄一句,转而道,“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我要去栖梧宫,为天后救旭凤添一把助力。”
鎏英正色道,“我也是听闻旭凤在凡间殒命,听情况伤得很重,或危及元神,我是特来探望他的。”
“消息竟已传至魔界?”
鎏英如实答道,“并非传到魔界,我和暮辞在造喜帖的时候拿不准是否该发一封给旭凤和锦觅,我便亲自去淮梧国看看这两人历劫历得怎么样了,哪知就闻听凤兄遇刺的事情。”
原是出在这个巧上。不过穗禾去而复返,也可算作霓漫天在天界的人手多了一个,赶早不如赶巧,魔界公主鎏英总不能白来一趟吧?
霓漫天眯着眼,心中妖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