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决定掀起了巨浪,宴会厅几乎沸腾了。贵族们兴致勃勃的谈论不外乎那几个论调。
“我就知道,赫连定一死,奥菲斯就又要变天了,这两年总没个安稳可言。”
“但是谁能想到首先翻身的是游家,唉,翻身又有什么用,他们家都没人了。”
“游家只是个由头,且看下面局势怎么变化……”
“谁说游家没人了?”一个明朗的嗓音轻轻飘下来,含着笑意,却带着不容否定的意味。它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在场者的耳中,并引得他们为之侧目。
在飞溅的泉水和丝丝入扣的音乐声里,从婆娑掩映着贵族们光辉的珠宝、木叶轻擦着衣裙的装饰褶皱的玫瑰花丛中,有人迈着悠闲的步子,负手而出,走到耶戈尔面前,双脚并立,露出一个少年人的笑。
未敢再有言语,再有欢笑,再有动作,人群如同冻住,只有音乐还喋喋不休。
第一个方寸大乱的人就是耶戈尔,从第一个音节触及他的耳朵开始,他脸上的血色就褪得干干净净,嘴唇颤抖着,他极力想维持自己的平静,手指却不由自主地向空中抓去,似乎在寻找一个可以依凭的东西。
那手自然而然地被人接了过去,失踪两年的游竞将他冰凉的指尖包住,顺势低头在他削薄的肩膀上靠了一靠。
“秘书长明察秋毫,使沉冤得雪,在下真是不胜感激。”他偏过头,在耶戈尔的耳垂上不动声色地吻了一吻,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转向熙熙攘攘的人群。
那曾经热切温柔,闪闪发光的黑眼睛,像是沉在深潭中的锋利钻石,剖开了沉沉无际的黑夜。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