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待你爹娘回来便知。”修瑜心知南既明故意找事,自己难以说清身份,于是不再看他,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着。
南既明却不想给他这份清净:“听说你拎得起龙蛇,不然我们去海里转一圈?你让我看看清楚,我便信你是修瑜。”
“见过我打架的人……活着的可不多。”修瑜眼睛都没睁。
“听说你百日宴时我们见过的,你若能记起我的穿着,我便信你是修瑜。”南既明自己也是听说,这会倒考问起了修瑜。
榻上的伤患语气平稳:“我百日宴时,你穿的大概是开裆裤,我可有说错?”
“你约莫是听伯母提及过我,说来听听,准的话,我便信你是修瑜。”南既明吃瘪,今日誓要扳回一局。
修瑜也不恼:“倒是西面那位时常夸赞,说既明兄歌声绕梁,举世无双。”
“吴仁桓——”南既明刚想解释什么,可见傅姣走进门,他也就止住了话音。
修瑜想要下床,“百一见过伯母,唐突叨扰,多有得罪……”
“快别说这客套话,好孩子,快把伯母吓死了。”傅姣扶他坐起来,“那龙蛇可有伤你?先前额头烫的厉害。”
“被甩了下头,记事总有些模糊。”修瑜似是懊恼,“只遗憾早先醒时,既明兄同我说的交心话……”
南既明在暗处摆手作揖,认错态度诚恳。
修瑜眨了眨眼:“我已尽数忘记了。”
南既明站在一旁,“你想听什么,我再说与你便是。”
“难得你们投缘,”傅姣惊喜,“我已同德音说过,你在这里多住些日子,也和既明做个伴。”
傅姣握着修瑜的手,恨不得他在这边住个一年半载,修瑜盛情难却,只得先应了下来。
“牌子在你枕头底下。”傅姣走后,南既明赶忙道谢,“多亏你替我隐瞒,要不又得挨骂了。”
“无妨。”修瑜淡淡地说,“你还有什么想问的,继续。”
南既明心道最近的日子要好玩了,于是试探道,“你打算留多久?”
修瑜不知他是何用意,答道:“等头不疼了就走,现在这个样子,伯母肯定不许我的。”
“你别误会,我不是赶你。”南既明解释,继而笑了起来,“那你怕是可以在回南阁常住了。”
在修瑜疑惑的目光下,南既明自嘲道:“爹娘常说,我成天让人头疼。”
修瑜抿嘴笑着,随即回答了他先前的问题:“我御剑不稳,娘亲自然经常提及你。”
南既明倒是个不害臊的,直言说道:“那你留久些,我带你上天。”
修瑜心说最近有得玩了,笑道:“行啊,那我带你下海。”
修瑜在回南阁待了三月余,果真同南既明上天下海,头疼也是没断过,但始终乐在其中。
记不得何时,南既明和修瑜跪在厅堂,南嘉志将杯子摔了出去,正划伤了南既明的额角。
再之后,修瑜只得了一句传音,南既明清清楚楚说了两个字:“不见。”
手背上温热的液体唤醒了南既明,他低头看去,缘是修瑜落了泪。
“人言可畏……”修瑜声线发抖,“我从来不怕这些,却是你怕我扛不住,直想把我撇干净!”说完便往门外走。
南既明心如刀割:“小瑜,我不是……”
修瑜在门边站定,背对着南既明,听不出情绪:“外公有事瞒我,你既担心我的安危,就一起查完......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