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这样不太好吧。”薛彬眉头蹙了下，道，“如果仅仅因为说了一句话，就否定别人一个多月的努力。您作为监考教师，我们是不是也能说您职权滥用呢？”
教室安静得吓人。使得窗外的蝉鸣在这一刻更突兀了。王颖杰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望向薛彬，好像突然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他的面部表情在说：你有病吧，想跟着挨罚？
薛彬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他淡淡回望了一眼王颖杰，挑了下右边的眉。
颖杰内心：难道他在耍帅么？
“这是干什么呢。”门被敲响，众人转头看向门口，那人穿了身笔挺的西装，脸上挂着和煦的笑。
“老张，这都过了开考点了，你怎么还不发卷。”
来人正是医学院的教授段明宇。
见了他，张老师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差。段明宇进来，拿过讲台上的卷子，像是哄小孩一样把王颖杰三人轰下去。
“行了行了，我们考试啦。”
“段教授你……”张老师欲言又止。他的脸上有些许惊讶和捉摸不透的复杂情绪。薛彬盯着看了好久。
那竟然是一点惧意。
“会议临时取消了，我回来主持监考。”段明宇漫不经心道，话里话外都暴露出：你可以走了这里我来接手。
同学们都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考试还是如约进行。
薛彬也不太懂。他猜那位姓张的老师和段明宇之间可能是有过些交际，张老师吃了亏。段明宇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好像专门来给他们解围的。而张老师为什么就王颖杰那一句话进行了这么久的刁难，此中是否有深意，他不太敢想。
这个计划到现在，从选拔到考试，全都透着那么一股子诡异。
他脑子里倏地闪过一句话：
这个世界上，没有非黑即白的事情。
而且多年后，他都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事：
他到最后，也没有看懂段明宇这个人。</p>